梁導將劇中的人物都拍的絕美,看電視都是一種享受。
「梁導拍的很好,我自己都不知道,原來我還有這樣仇恨的眼神。」
她垂眼,聲音淡漠。
杜敏聽出她情緒不高,以為她是參加首播活動累到了,連忙說道:「你要是累的話就好好休息,後面你的活動我基本都推了,只剩下一個春晚彩排。
春晚節目其實樂器最考驗人功底,唱歌最簡單,你之前不是跳過舞嗎?不行咱演小品也行,你千萬別勉強自己。」
「嗯。」
杜敏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話,長歌內心十分的不耐,卻沒有掛電話,抬眼看著外面的山水景致,只見一艘小船破開湖面,停在了莊園的水榭前。
天光已暗,湖邊的景觀樹和垂柳被樹燈和地燈照的猶如火樹銀花。傅懷瑾下船,將什麼東西放在院子門口,然後就原路回去了。
她遠遠看著小船消失在水面上,下樓打開庭院門,只見門口放著一個籃子,籃子用布遮蓋著,她正要掀開布,就見一隻毛茸茸的小爪子探出了籃子,隨即一隻可愛的小狗子從籃子裡鑽出來,興奮地搖著尾巴,就往她懷裡撲。
長歌錯愕,猝不及防被她撲了個滿懷,連忙伸手抱住了又軟又小的小狗子。
「汪汪汪~」小博美犬嗷了兩嗓子,然後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求撫摸。
「長歌,我怎麼聽見有狗的聲音?你家怎麼會有狗?你是在外面嗎?」杜敏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傅懷瑾送來的。」她打開籃子上別著的卡片,上面是傅懷瑾行雲流水一般的字跡:「這隻博美犬,是朋友家生的幼崽,已經打過疫苗,調教了一段時間,是只很乖巧的妹妹,我要出去義診半個月,麻煩長歌幫我照顧一下她。」
義診?長歌抱起小狗子,將毛茸茸的小狗頭按進懷裡,然後拎起籃子,對杜敏說道:「敏姐,你明天買些狗糧來,是幾個月大的小博美,等會我把妹妹的信息發給你,再買一個狗窩來,算了,我找人定製一個木頭狗窩。」
「養狗?」杜敏險些跌破下巴,不過聽著小狗歡快的叫聲,覺得長歌情緒比剛才好了很多,頓時點頭道,「好,想養就養吧,缺什麼我明天帶過來。」
長歌掛了電話,見小狗子在屋內撒歡地跑來跑去,找了個大圍巾,將活潑的小狗子圍住,露出小腦袋,擼著它的小狗頭,笑道:「今晚這就是你的小被子,我們一起睡覺覺吧。」
她將小狗子抱上床,擼著它的狗頭,讓它睡覺。她只在很小的時候養過一隻兔子,知道自己養什麼死什麼之後,她便再也沒有養過寵物。
她著實沒想到,傅懷瑾會送她一隻小狗。
她摸到手機,給傅懷瑾發了一隻狗子的照片:「妹妹不願意睡覺。」
傅懷瑾見她將小博美裹的只剩下小腦袋,還將小狗子抱上床,一起睡,頓時失笑:「我也沒有養過寵物,也許等一會兒妹妹估計就困了,朋友說,這隻狗子很乖巧,智商也高。」
小狗子:「汪汪汪……」
它好像聽見有人在議論它。
長歌擼著她的狗頭:「沒喊你,睡覺!」
傅懷瑾聽著她的聲音,似乎沒有那麼冰冷不近人情,頓時稍稍放下心來,橙園那一夜之後,長歌心情極差,周身都透著冷意,對待人和事都比之前冷漠,今晚的活動直播,她統共就說了不到十句話,就連老太太都打電話過來詢問他。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若是放任這種情緒吞噬長歌,也許她真的會因為索然無味而退圈消失在大眾視線里吧。他能感受到她對於這個世界的厭惡和不耐煩。
他這才托朋友,找了一隻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博美,送了過來。狗子是天使,最能治癒人心,希望這隻小博美能治癒長歌,陪伴她。
長歌一邊擼著小狗子,一邊問道:「要給狗狗吃飯洗澡嗎?我讓經紀人去買狗糧了,不過不知道這麼大的狗子要買什麼牌子的狗糧,還有你去哪裡義診?我記得傅和玉說,你經常去第三世界國家,都是一些戰亂和不安全的國家,安全有保障嗎?」
傅懷瑾還是第一次聽她說這麼多話,問這麼多問題,下船站在橙園門口,遠遠地看著湖對面的燈火,低聲說道:「送過去時我已經餵她吃了狗糧,明天早上我讓和玉將妹妹的東西都送過去!
長歌。」
他聲音頓了頓,低啞說道:「你心情好些了嗎?」
長歌愣住,感覺一股暖流滑過心尖,小博美還在賣萌地叫著,伸出小爪子在床上撒歡,她低低嘆了一口氣,沙啞說道:「很糟糕。」
不過沒有之前那麼差,傅懷瑾用一隻萌軟的小狗子將她從前世的夢魘中拉了出來,讓她心底的戾氣稍稍融化了一些。
「傅懷瑾,你恨過嗎?如何消融內心的恨,如何才能對這個世界不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