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客站在外面縮了縮頭,沒敢進。
文理看了他們一眼,進去在陸西澤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出來微笑道:「陸總讓兩位進去。」
馮客和副導演進了客廳,只見客廳內點了沉香,淡淡的木香裊裊地散開,說不出的雅致。
馮客內心只感激秋長歌,見秋長歌放下書,抬起眼來,連忙站直了身子,說道:「長歌老師,打擾您看書了。」
秋長歌:「無事,山里晚上寒冷,我讓人煮一壺茶,大家邊喝茶邊聊。」
文理自覺地去煮茶,陸總以前只喝咖啡,現在被秋長歌影響的也跟著喝茶,他現在已經練就了一身本領,完全可以去考個茶藝師了。
一行人圍爐煮茶。
文理:「我們聯繫了當地最有名望的程老先生,是位正骨的老中醫,說可以幫我們牽線搭橋,但是不建議我們進村子,那一帶的村子民風彪悍,平時狗都不去,人進了深山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那位老中醫差點明著說,別去送死。
文理調出平板上的地圖,解釋道:「這一片深山是三不管地帶,比鄰兩個邊境國,地廣人稀,加上深山老林的,地勢複雜,聽說只有當地嚮導才不容易迷路。」
眾人集體沉默。
長歌拿過平板,看了看衛星地圖,查看著深山的地勢,輕輕皺眉,如果她之前遇到的都是洞天福地的風水寶地,那這一片深山的地勢就是典型的極凶地勢,猶如困獸之鬥的天井,不僅凶,而且陰氣瘴氣都極重,難怪能養出一群刁民。
陸西澤看著她的表情,問道:「地勢有問題?」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秋長歌,這才想起來她之前在綜藝上展現過非凡的能力。
長歌淡淡說道:「困獸之鬥,是極佳的養蠱地,難怪被拐賣進去的婦女兒童都死在了裡面。」
眾人齊刷刷抽了一口氣。
馮客臉上閃過一絲的嫌惡之色,握拳說道:「真是一群喪心病狂、愚昧落後的混蛋。」
人心的愚昧猶如利刃,往往殺人而不自知。這些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村子找不到媳婦兒,往往都是花錢在外面買媳婦兒,而且兇殘強悍,逼著女人像機器一樣生孩子,生下的女孩溺死,生下的男孩長大找不到媳婦兒,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犯罪。
這些人從不覺得人口販賣是犯罪,溺死女童是殺人,更不懂尊重女性,忠孝仁愛禮義廉恥都是扯淡,唯一知道的就是團結,維護他們自身的利益。
副導演弱弱地問:「既然知道這些村子裡有人犯罪,為什麼不報警抓他們?這些人拖出去槍斃也不為過吧。」
文理微笑:「沒有證據。這種邊境地帶,關係錯綜複雜到普通人無法想像,可能你還沒進村子,村民就進山越過邊境線了。進村的也有去無回,屍骨能丟到懸崖下,被野狼吞下腹,除非開軍隊過去碾壓,到時候極有可能驚動到金三角的勢力,引起邊境線衝突,國外媒體還能給你報導三天三夜,說沒有法治和人權。
一般只要不是失心瘋,都不會讓軍隊去對付村民。」
一句話,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沒人承擔的起後果。
馮客和副導演對視一眼,打了個寒顫。
陸西澤鳳眼看向長歌:「確定要去嗎?」
長歌將平板放到桌子上,眼眸半眯道:「去。」
陸西澤點頭:「我會聯繫軍方的人,做好策應準備,我隨你進村。」
眾人一驚,尤其是馮客等人,欲言又止地看向他,陸西澤這種矜貴優雅的豪門子弟去有什麼用?是能扛拍攝機器還是能拍電影?是能下地幹活還是能跟村民嘮嗑套情報?
他首先就不是個女人,還長得這般英俊,村民估計都不讓他進村子。屁用沒有還占用一個原本就不多的名額。
文理皺了皺眉頭,低低說道:「陸總,村子裡的情況不明。」
陸西澤的身手是槍林彈雨里練出來的,如果只是去一周時間,他都不擔心,但是拍電影的時間太久了,這裡又是邊境線,如果金三角的勢力進來,如果陸總的行蹤暴露,其他國際組織從金三角進來,那等於是瓮中捉鱉。
馮客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沒錯,陸總,你身份尊貴,還是在這裡等消息吧。」
陸西澤冷冷看了他一眼,問:「你以為我是來度假的?」
馮客一秒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