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和尚被趕鴨子上車,才上車又急急地往回跑。
「太冷了,我回去加件衣服。」忘記帶他新做的袈裟,這顯得他十分的不專業。
管家險些急哭:「大師,拜託了,傅醫生那邊催得急,人命關天的大事啊!」
無名和尚:「……」
傅懷瑾親自下來接,到了醫院負一樓的停車場,遠遠就見管家拽著無名和尚下車,老和尚耷拉著眉,一副不情願的模樣。
「傅施主,什麼大事非要我來醫院?馬上就是我的睡覺時間了,明天四點多還要起來做早課!」
無名和尚看著醫院偌大的停車場,默默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四大皆空,豪車都是浮雲,他也是有車的人,而且是自行車,掃碼就能騎走!
傅懷瑾朝著管家點了點頭,示意他回去,溫潤說道:「麻煩大師走這一趟了。這個時間點醫院人不多,等結束之後我再送大師回去。」
無名禪師是個社恐,如果不是情況緊急,他也不會接老和尚下山。
老和尚看見他,自在了幾分,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傅懷瑾的醫術,只要不是病入膏肓,都能刀尖起舞,將人從閻羅殿裡拉回來。要他一個吃齋念佛的和尚來做什麼?
兩人進了電梯,傅懷瑾俊臉微微黯淡,低低說道:「長歌昏迷不醒,極有可能是神魂離體,我是沒辦法了才找您過來瞧一瞧。」
無名和尚大驚,拍著大腿叫道:「就是上次你帶上山的小姑娘?她身上磁場跟普通人確實有些不一樣。」
秋長歌常年受夢魘困擾,這就是徵兆啊。他竟然大意了。
傅懷瑾急急問道:「有解救的方法嗎?」
「不好說,得找到問題的癥結,我先去看看再說。」
兩人進了病房,陸西澤還沒走,在病房內翻閱著文件,儼然將病房當做了他的工作室。
無名和尚進了病房,看見陸西澤,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秋長歌,頓時「咦」了一聲。
陸西澤鳳眼眯起:「和尚咦什麼?」
無名和尚雙手合十,說道:「和尚咦的是,你與她前世本是一對有緣人,今生緣斷還能遇見,執念之深,令人唏噓。」
陸西澤眉眼陡然一沉,冷冷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和尚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什麼今生緣斷,傅懷瑾以為找個招搖撞騙的和尚來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就能斬斷他和長歌之間的聯繫嗎?
可笑!
無名和尚見他眉眼戾氣深重,暗暗搖頭,執念太深的人,不是毀人就是毀己,他和傅施主的執念都很深,不過傅施主是毀己,捨身取義,他是毀人,是現在最盛行的瘋批反派。
無名和尚不再多言,走到病床前,凝神觀看著秋長歌的情況,然後從布包里掏呀掏,掏出了一個破舊的香筒,在她的病床邊點了一根香。
香氣裊裊地升起來,很快滿室都是檀香味。
陸西澤和傅懷瑾對視一眼,沒說話,看著香氣一點點地鑽進長歌的體內。
一根香燒完,無名和尚長舒一口氣,睜開眼睛,說道:「和尚無能,秋施主的神魂不在附近。」
傅懷瑾和陸西澤臉色微變。
「大師,那要去何處找長歌的神魂?」
「到她來的地方,然而那地方虛無縹緲,和尚也看不到。」無名和尚嘆息道,看了看傅懷瑾,「你福緣深厚,可以日夜守在她身邊,喊她的名字,也許她自己就會醒來。至於這位施主,雖然命格貴極,但是身上殺孽太重,不適宜待在病房內,還是早點攆出去吧。」
陸西澤臉色鐵青,看向傅懷瑾:「你哪裡找來這麼個招搖撞騙的和尚?」
和尚微笑道:「施主莫要惱羞成怒,和尚說的都是實話。除非你說出秋施主是從哪裡來的?或許能幫上一二。」
這兩人磁場十分的奇怪,有一種似有若無的聯繫,好似系出同宗同源。想必陸西澤隱藏了什麼事情沒有說。
傅懷瑾臉色微沉:「陸總,事到如今,你還想隱藏什麼?」
陸西澤俊臉陰沉,許久冷冷地吐出那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她不是以前的秋長歌,她的靈魂來自幾百年前的古代。」
傅懷瑾瞳孔一縮。
無名和尚也大吃一驚,脫口而出:「難怪她命格如此奇特,竟然真的是帝王命格,而且還是黯淡的帝王星。」
星盤黯淡不明,是她早就死過一回了。
無名和尚皺眉道:「這就麻煩了。」
她的宿命都在前世,如果神魂被困在幾百年前,就算他點燃所有的香,也招不回來她的神魂,何況這是個帝王命格的神魂,除非她自己願意,不然任何人也無法招魂。
無名和尚束手無策,病房內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