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只要不動傅家和他喜歡的人,他能直接無視他們的存在。當然,於家也沒那個膽子。
「不是,明天我陪長歌回一趟A城。」
季聽白撇嘴,果然,嫁出去的男人潑出去的水啊,他現在三句話不離秋長歌。
「傅三,你有沒有覺得你現在有些戀愛腦?真該讓你去挖野菜!」
傅懷瑾溫潤地笑:「橙園裡有菜,不需要挖野菜,不過你若是喜歡,春天的時候可以來園子裡挖。」
季聽白「呵呵」兩聲:「我不需要,謝謝。說吧,到底什麼事情。不是事業,那就是愛情了,你跟秋長歌出現問題了?
你們兩不是都同居了嗎?性生活不和諧?」
傅懷瑾俊臉爆紅,險些被他的話嗆住,咳了兩聲,看著外面的上弦月,臉上的血色慢慢消失,眼底慢慢透出一絲的晦澀。
「不是,我只是感覺現在得到的一切像是鏡花水月一般。」
此刻長歌就睡在房間裡,距離他數步之遙,只要他走進去就能一直看到她,觸摸到她,可是人的欲望就像是巨獸,一點得到了一點點,就會想要更多,他現在已經不滿足了。
季聽白聽著一個頭兩個大。這小情侶的事情輪不到他來說,但是傅懷瑾這種悶葫蘆,除了他,也沒有第二個朋友了,難不成要他去找無名和尚?!
那得,那和尚估計會直接斬情緣,勸他出家。
「你們不會一直發乎情,止於禮吧?不是,正常熱戀的男女恨不能24小時膩歪在一起。你就算從小清心寡欲,秋長歌每天對著你這樣一張臉,也沒有世俗的欲望?」
傅懷瑾聞言,神情微黯,長歌對他的態度跟之前一樣,完全沒有想要跟他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欲望,比和尚還清心寡欲。
他聲音暗啞:「長歌只是性格涼薄了點,問題在於我。」
他怕內心的野獸一旦放出匣子,欲望便無限地膨脹,得不到滿足,怕她知道他遠不是表面的清風明月,怕她會失望,更怕他時日無多,無法一直陪伴她,他甚至在考慮,若是有一天他真的出事了,將她託付給誰更好。
陸西澤還是宋星河?
這個念頭日日如火炙烤著他,逼的他心底的念頭越發深濃瘋癲,想將她占有,將她困在自己身邊,讓她從頭到尾都只屬於他一個人,全身上下都烙上他的印跡。
季聽白沉吟了數秒鐘,說道:「我應該是明白了一點,你這是徹底淪陷了。」
渴望卻害怕靠近,想擁有又害怕失去,所以才一直這樣患得患失。活的太通透,也痛苦。
「情愛這種事情是不可理喻的,你是不是覺得秋長歌不夠喜歡你,怕有一天她會離開你,更怕你自己放不了手,最終會因愛生恨成怨偶?
我的建議是,及時行樂,過一天算一天。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你之前不是一直做的很好。只要秋長歌習慣了你的好,她就習慣不了別人了。
行了,我要去陪媳婦兒了,你要是還想不通,就去找無名聊聊佛理,沒準會貪戀紅塵。」
季聽白說完,火速遁了。
傅懷瑾握著手機,沉默良久,倒也沒有去找無名和尚,這個點老和尚已經睡下了。
只是三十而逝的箴言一直猶如一塊大石壓在他的心頭,若是時日無多,他想知道他和長歌前世的羈絆,好似這樣,生命就能無限延長。
*
第二日到A城時正好中午,趕的早班高鐵,買的是商務座。
因為時間早,商務座座位少,又是工作日,長歌戴了帽子,和傅懷瑾買了一前一後的座位,沒有驚動任何人,抵達了A城。
出高鐵站時,有路人頻頻回頭看她,想認不敢認的模樣。
好在出了站,兩人就坐上了車。
重新回到A城,長歌心情十分的微妙,這裡是原身的故鄉,也是她被限制在原世界劇本里的地方,回到這裡,莫名有一種隱晦的壓制。
這種壓制感猶如一根頭髮絲,一粒灰塵,細小且微不足道,但是長歌還是皺了皺眉尖,感覺自己忽視了什麼,但是細想卻想不起來。
「長歌,這幾日我們住在酒店?有問題嗎?」傅懷瑾見她出了高鐵站之後,情緒有些低,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低聲說道,「在想什麼?」
長歌回過神來,說道:「沒什麼,住哪裡都行。」
她在A城沒有置辦房產,至於秋家早已敗落,秋氏的別墅也早就拍賣。回來只能住酒店。
「我開了兩間套間,同一樓層。」
長歌聞言失笑,說道:「沒必要,如果被拍到,光憑著我們兩一起進同一家酒店,緋聞就滿天飛了。」
傅懷瑾點頭,笑道:「確實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那我取消一間。」
長歌點頭,垂眼給許文光發了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