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當年我祖父和你祖父定下了我們的親事,不過那都是口頭的約定,一無婚書,二無信物,這親事自然是不作數的。
這庫房內的奇珍異寶隨你挑,就當做是我們家補償你的。」驕縱蠻橫的聲音傳來。
長歌被吵醒,睜開眼睛,看見衣裳華麗的貴女還有粗布麻衣的年輕書生。
那書生生的十分俊美,氣度不凡,眉眼間透著冷意,淡漠說道:「我來貴府,本就不是為了婚約,而是要回我祖父的遺物。
我祖父生前珍藏了一柄玉骨扇,二十四節玉骨,扇面上雕刻著灼灼桃花圖,那是我家傳之物,還望歸還。」
「笑話,我們家會貪圖你們家的東西不成。你自己找,找不到就跪下來磕頭道歉。」
長歌被吵的腦殼疼,微微用力,從桃樹上跳了下來,玉骨扇「啪嘰」一聲從高高的格子上掉落了下來,驚動了兩人。
俊美書生面色一喜,三步並做兩步,撿起玉骨扇,貴女臉色驟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說道:「這是傅家的東西,你說拿就拿?
來人,將他攆出去,打二十大板。」
長歌:「?」
她眼睜睜地看著書生被家丁拖了出去,打的血肉模糊,丟出了府外,覺得那書生不像是傅懷瑾,倒像是陸西澤。
自從得知陸西澤也進入了輪迴,她便多留了一個心眼,決定靜觀其變。
貴女將書生打了一頓攆出去之後,就將玉骨扇藏進了閨房的箱子裡。
從金光燦燦的庫房到黑漆漆的箱子底下,長歌選擇直接睡覺。過了大約半月有餘,她被一雙修長的手從木箱子裡取出來。
此刻嬌蠻的貴女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表哥,我真不知道這扇子是他們家的,我以為他們是上門來逼婚的,蕭家一窮二白,還想與我們家結親,就是想攀龍附鳳。」
「跪著吧。」冷淡且平靜的聲音。
那貴女險些眼前一黑,哭著跪在廊下,無一人敢去勸阻。
長歌睜眼,看到了一張熟悉且陌生的臉,這一世的傅懷瑾眉眼間少了幾分的溫潤,多了一絲的淡漠和威嚴,很有家主的風範。
「大人,這玉骨扇真的要還給蕭家嗎?」
「嗯。」
「蕭家是罪臣之後,本就不宜與傅家結親,大人何必為了罪臣之後,折了表小姐的顏面?」
長歌聽了一嘴,大致知道這一世的情況。傅懷瑾這一世是位高權重的權臣,陸西澤則是罪臣之後,兩家恩怨重重。
每一世陸西澤拿的都是美強慘的本子,這一世更慘,罪臣之後,被悔婚,被奪家傳之物,被羞辱打罵。
她沉思著,這一世的路該怎麼走。若是兩人誰都不選,應該不會加深陸西澤身上的戾氣。
「阿義,你去庫房選一些孤本和珍寶過來,隨我去蕭家。」
「是。」
說話間,她被人溫柔地放進了袖子裡,坐著馬車去了蕭家。傅懷瑾帶著不少珍寶去蕭家賠罪,隻字沒有提玉骨扇的事情,只說親事作數,然後被蕭霽攆了出來。
傅懷瑾也不惱,坐車回了府邸。
「大人,為何突然改了主意?」侍從欲言又止,「一個扇子值得大人拿十二樣珍寶和孤本去換嗎?不如直接還給蕭家。」
「這扇子難道另有乾坤?」
「不是,只是尋常的玉骨扇。」
「那這買賣虧大了。」
「這扇子當年是蕭家贈與祖父的,還給蕭家本也不算什麼,只是蕭家家徒四壁,拿了回去撐不了多久就會拿去典當,不如另贈他們金銀珍寶。」
「大人是喜歡這玉骨扇吧,別騙我了。」
此後長歌就被他隨身帶在身邊。一年以後,傅家的表小姐到了適齡年紀,準備相看,侍從傳來消息,蕭家郎君病死了,死之前寫下了千字遺言,痛斥傅家奪人所愛。
長歌得知消息時,陡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然而周遭一切都發生了變化,時間猶如流水般飛逝,陸西澤病死沒兩年,千字書就上達天聽,傅懷瑾死在貶黜的江南。
第五世,在她眼前飛逝,傅懷瑾身死,陸西澤滿身戾氣,滅世傾向加重。
這一世,她誰都沒有選擇,以失敗告終。
「秋長歌,秋長歌!」
系統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長歌閉眼再睜開,發現自己依舊在道門法器內,只是玉骨扇已經變成了木珠子,停在時間的荒蕪處。
「小系統?」
「系統就系統,為什麼要加小字?別以為我不知道,小這個字,不大友好。」
長歌:「你在哪裡?」
系統:「我被反派強行綁定了,他逼著我找你,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找到了你,但是又好像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