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炭火都領不到,娘娘沒有皇子傍身,能領到一小筐還是打點過的……不過我看娘娘對五帝姬也不是很重視,小孩子扛凍,凍幾日也沒事。」
屋內冷的猶如冰窖,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上,只蓋了薄薄的錦被,外面冰天雪地,鵝毛大雪簌簌下落。
長歌動了動凍僵的手腳,爬下床榻,發現自己變成了五歲時的模樣。五歲那年盛都有一場雪災,凍死了很多人,冷宮裡凍死的宮人屍體都是一具具的往外拖。
她搓了搓手,去慧妃娘娘的寢殿蹭炭火。
今日除夕,就算是不太受寵的慧妃娘娘寢殿內是十分的熱鬧,宮人進進出出,慧妃娘娘正在給宮人包新年的紅包,每人都領了五兩銀子,各個都歡天喜地。
她坐在寢殿的門口,一邊蹭著炭火,一邊看著外面鵝毛大雪,思索著為何回到五歲除夕的這一天。印象里,這只是一個稀鬆平常的除夕,要說有什麼的話,就是晚上她凍的受不了,去各宮娘娘那裡去拜年,蹭了不少紅包來。
這是她一年收益最多的一天,足足能賺三十兩,還附帶了兩手帕的糕點。
要說有什麼特殊的話,應該是來年的春天,她第一次遇到秋墨衍。
長歌垂眼,若是那年她沒有去摘樹上的青梅果,沒有遇到秋墨衍,是否就沒有後來發生的一切?
「小帝姬,你在發什麼呆?娘娘喊你呢。」
她回過神來,看見慧妃娘娘朝她招手,她收斂神情,走過去,接了慧妃娘娘給的香囊,裡面塞了2兩碎銀子。
「這孩子,怎麼越大越不討人喜歡?嘴巴也不甜?」慧妃娘娘見她連句吉祥話都沒有說,面露不喜,擺了擺手,說道,「你自去玩吧。」
她看了一眼慧妃娘娘,然後行了行禮,自去外面看雪景。
幾年後,秋墨衍逼宮,慧妃死在那場宮變中,她後來才知道,是秋墨衍動了殺心,慧妃娘娘收養了她,卻只當她是個解悶的玩意兒,秋墨衍那人,對她不好,卻容不得別人對她壞。
夜色很快降臨,受寵的妃嬪都去除夕夜宴。慧妃娘娘娘家在朝中有些分量,也去了除夕夜宴。炭盆里的火還沒完全熄滅,她蹭到炭盆邊烤火,吃了點果腹的糕點,草草地打發著除夕。
「小帝姬,你今夜怎麼沒去各宮娘娘哪裡討彩頭?」
「估計小帝姬長大了,不好意思去討彩頭了。」
兩個小丫鬟笑嘻嘻地打趣。
她垂眼,今夜她自是不會再去討彩頭,就待在寢殿內,看到底有何不同。
炭盆里的炭火很快就熄滅,殿內開始一點點地冷下來。長歌看了看時間,準備回去睡覺,一出殿門,就見宮人提著宮燈,急咧咧地說道:「慧妃娘娘在嗎?殿內有炭火嗎?快點準備炭火……太子殿下落水了……」
殿內一陣騷動。她抬眼,跟清瘦俊秀的少年對視一眼。少年時期的秋墨衍猶如一株風雪中的青竹,縱然全身濕透,神情依舊十分的淡定,只是臉色凍的發青。
宮人這才就近到了慧妃娘娘的寢殿,先烤火,否則到他寢殿,只怕得凍出毛病來。
她瞪大眼睛,想不通為何除夕這一夜會提前見到秋墨衍,秋墨衍臉色發白地進來,越過她時,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小髮髻。
他動作很快,沒有宮人看到。
長歌捂住了自己的小髮髻,從他瞳孔內看到了五歲時的自己,穿著半舊不新的小棉襖,小小的包子臉,扎著兩個小髮髻,小胳膊小腿,寒磣的連宮人都比不上。
屋內很快就重新燃起了銀碳,溫度快速上升。
她想到自己冰冷的小屋子,腳步僵在原地,沒有動。
宮人取來乾淨的衣服,秋墨衍換了衣服,烤著火,朝她招了招手。她站著沒動,裝傻中。
「太子殿下,五帝姬平時不這樣的,一定是被殿下的風姿迷到了。」
「是小五嗎?」他聲音很好聽,少年時期的秋墨衍文弱且溫柔,笑起來能迷死一票宮女,只可惜心腸是黑的。
「回殿下,五帝姬排行第五。」
「我之前怎麼沒見過?」
「五帝姬的生母早逝,前幾年一直養在冷宮裡,我們家娘娘見她可憐,就養在了膝下,小帝姬有些怕生,也不愛說話,殿下莫怪。」
秋墨衍點了點頭,換了乾淨衣服,等烤了火,很快就要回去。
臨走時,長歌沒有看他,看著自己的小腳尖,等他被宮人簇擁走了,這才回到自己冷冰冰的小屋子裡。
她自己點了燭火,從箱籠里取出裡面的小妝奩,妝奩里只有十幾兩碎銀子和幾支珠花,箱籠里的舊衣服也十分的破舊。
她關上箱籠,去慧妃娘娘的小廚房燒熱水,暖暖手腳,爬上床榻睡覺。
剛躺下沒多久,就見兩個宮女敲門進來,使喚著人將炭火搬進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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