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計劃一個多月前就已經部署好了,只是如今多帶了一人罷了。
「他比我所想的還要瘋。」蕭霽看向多日來始終沉默的穆青衣。秋墨衍現在就處在冷靜和崩潰邊緣,時刻都能切換,歇斯底里地發起瘋來。
穆青衣伸手按住腰間被風吹響的鈴鐺,沙啞開口:「人之常情。」
穆青衣無聲地跟上去。他腰間的鈴鐺是道門之物,風吹不響,唯有遇到魂魄時才會清脆作響,雖然師祖一直是這樣說的,但是這些年來他的鈴鐺沒有響過,只有長歌病故之後,鈴鐺時常無風而響。
她一定就在附近吧,秋墨衍是她未了的心愿嗎?
「我很懷疑他現在這個狀態能不能執行原定計劃。」蕭霽鳳眼幽暗地看向他,「你父親確定是我們這一邊的嗎?穆郎君!」
天下道門之首的弟子,穆青衣不僅有出色的醫術,還有著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他從來不敢輕看這樣的一介布衣書生。
「我父親為人最會見風使舵,他會站在勢強的那一方,只要我們占上風,他就是我們陣營的。」
蕭霽冷笑:「要你這個兒子有何用!」
穆青衣:「不是所有人都看重親情血脈,譬如兆信帝,也不是所有人都涼薄無情,譬如太子衍。我曾以為他同陛下是一樣的人。」
「等贏了再說。」
兩人不再說話,隨著秋墨衍一路進城,入宮。
長歌聽著他們的對話,暗暗心驚,突然意識一切依舊按照著既定的方向在走,他們三人聯手,想在除夕夜逼宮!
這一世的逼宮來的比前世晚,卻又比她預料的要早。
秋墨衍冒著風雪,一路直奔帝宮,宮人侍衛無人敢攔,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抱著誰,只知道一向溫良的殿下冷的猶如一柄出鞘的劍,誰上前都能血濺三尺。
秋墨衍被風雪凍的嘴唇發紫,一路抱著長歌始終沒有鬆手,雙臂有些僵硬,等入了宮門,進了殿,被地龍的熱氣一烤,臉色驟然一變。
「來人,把地龍的火熄了。」
溫度太高了,長歌會熱。
宮人們臉色發白,這是陛下的寢殿,但是這兩年來,誰人不知曉現在真正做主的是太子殿下,陛下這兩年已經不問朝政,只求長生不老之術了,就連女色都戒了。
這幾年,侍寢的女人除了家世好的妃嬪,普通的宮女和秀女幾乎是侍寢完就被斬殺,受寵的娘娘只要生下的是小帝姬,一律被抱走溺亡,這宮裡,人命如草芥,不知道多少人恨到了骨子裡,只等著太子殿下來改朝換代,結束這樣骯髒的一切。
有宮人火速去熄了地龍。
殿內溫度一時之間還是無法降下來。
秋墨衍吩咐人將門窗都打開,等著冷風灌進來,然後就見穿戴完畢準備參加除夕夜宴的兆信帝被凍出來。
「太子,你這是在做什麼?殿內怎麼這麼冷?」
兆信帝已經有多年沒有敢辦除夕夜宴,當年的陰影猶在,只是今年秋墨衍提議要辦,兆信帝又貪圖享樂,心想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許已然無事了。
秋墨衍將長歌柔軟的身體放在軟榻上,伸手摸了摸她紅潤的面容,不知道穆青衣用的是什麼藥草,小長歌像是睡著了一般。
「這是何人?」兆信帝納悶道,內心隱隱不悅,這個太子越發膽大包天了,竟然敢隨便抱人來他的寢殿,不要命了?
要不是他的那些兄弟死的死,殘的殘,他隨時都可以換人來當這個太子。
秋墨衍看著她腰間墜著的藥囊,悲從心來,克制住情緒,冷聲說道:「父皇很快就會知曉了。」
「陛下,蕭王爺和穆尚書之子穆青衣求見。」
兆信帝越發不悅,馬上就是除夕夜宴,這些人沒完沒了地來他的寢殿做什麼。
兆信帝不耐煩道:「不見。」
秋墨衍冷冷出聲道:「讓他們進來。」
蕭霽和穆青衣進來,也沒行禮,兆信帝見了頭疼,想動怒又力不從心,這段時間大概是邪氣入體,吃了丹藥依舊不能緩解頭疼,尤其到了晚上,頭疼欲裂,每每都會夢到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溫柔如小白兔的柔嘉一改常態冷漠地踩斷他的手骨,居高臨下地奪走屬於他的一切。
他夜裡不敢一個人睡覺,每天都要招人侍寢,睡醒了再將那些骯髒的女人通通殺掉。只要他殺光所有侍寢的女人,就不會有人生出那個孽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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