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這樣的美所震撼,久久回不了神。
道鐘敲響,預示著道門傳承未斷絕。
傅懷瑾敲完道鍾,撫摸著在歲月中斑駁不堪的道鍾,眼眸隱隱潮濕,鐘面上那些粗糲斑駁的紋路順著掌心一點點地印到心裡,他只覺心頭似是掠過了一道極輕的影子。
「對不起,師祖,弟子回來的太遲了。」傅懷瑾垂眼,克制隱忍,聲音沙啞。
「我帶長歌回來看您了。」
長歌握緊他的手,看著道門廣場前殘留的殘破不堪的蒲團,走過去,與傅懷瑾跪在蒲團上,隔空拜了三拜。
傅懷瑾是道門子弟,跪拜的是師門。
她拜的是道門,是道門始祖,還有那位尋鶴道人,代表自己,也代表秋氏皇族,當年高祖和始祖也曾種下禁術,高祖身死,始祖也命隕,傅懷瑾為她換命,她在夢境中擁有九世,終究是她,是秋氏皇族虧欠道門的。
三拜之後,破舊的蒲團化為粉末,被山谷的風吹散。道鐘的回音傳回來,滿山谷的鐘聲,好似無數年前,那個風雪之日,她初上道門,那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明知道她的到來會讓道門消亡,依舊微笑地迎接了她。
這也許就是他們心目中的道吧。
長歌看著這個被塵封數百年的道觀,和傅懷瑾對視一眼,轉身原路返回。
眾人見他們兩回來,全都傻了眼。
兩個特派員沉得住氣,一言不發,反正此行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傅懷瑾,其他的事情與他們無關。
嚮導李大壯是個死心眼,反正他就是來帶路的,別的他也不懂。
三個便衣忍不住問道:「秋小姐,你們怎麼不進去?」
這樣的道觀在千百年前絕對是聖地,真的都不進去看一眼嗎?萬一有道門的傳承或者一些被深埋的歷史呢?更別提其他了。
長歌做了一個小聲的動作,「噓」了一聲,淡淡說道:「既是道門聖地,又在這裡塵封數百年,我們這些俗世之人,就不要去驚擾了道門的清淨。」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巍峨的道門,低聲說道:「本就是兩個世界,何苦去驚醒沉睡的英靈。」
三人見她神情淡漠,言辭虔誠的模樣,驚得頭皮發麻,渾身毛孔都豎了起來,再看不遠處的道觀,只覺得肅穆神聖,頓時暗暗心驚。果然是道門聖地,幸好他們之前沒有言行無狀。
女便衣低聲問道:「秋小姐,您這麼辛苦下來,只是為了看一眼嗎?」
長歌點頭:「一眼足以。如今我滿身塵埃,因果纏身,入不得道門,不過紅塵中修行,亦是修行。」
眾人聽不懂,不過見她露出一抹極淡的笑容,只覺那笑容無比的純淨,竟然超越了皮囊骨相之美。
傅懷瑾溫潤說道:「今日之事,還請諸位深埋心底,道門既然選擇了深埋於此,一切就讓它回歸到原本的模樣。我在此深謝了。」
傅懷瑾說著朝著眾人鞠了鞠躬。
眾人大驚,慌忙側身回禮,哪裡敢受他的禮,傅懷瑾身份地位擺在那裡,而且今日一事,又給他平添了幾分的神秘色彩,大家對他和秋長歌是又敬又畏,哪裡想到他本人這樣謙遜。
「我可以跟阿媽說嗎?我阿媽要是問,我不會說謊。」李大壯為難地問道,「我阿媽不會說出去的。」
長歌和傅懷瑾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其實也沒有指望這些人真的隻字不言,只是不希望再有人來這裡打擾道門的清淨,不過他們也留有後手,等離開這裡,世人永不會找到道門。
「抱歉,傅先生,秋小姐,我們是軍人,回去可能要寫報告。」兩個特派員為難地說道。不過他們寫的報告權限很高,算是一級機密。
所以天底下根本沒有不透風的牆。
傅懷瑾沉默數秒鐘,回頭看了一眼道門遺址,隨即說道:「回吧。」
長歌點頭:「今日能見是機緣,他日不得見亦是機緣,走吧,再等下去,天都要黑了。」
眾人無比惋惜地看了一眼道觀,然後原路返回,等順著半人粗的藤蔓爬到了雲霧繚繞之處,再往下看,只見整個道觀消失在原地,崖底只剩下一片空曠的山野。
眾人大驚,渾渾噩噩地繼續往上爬,懷疑自己剛才所見是不是在做夢。
長歌和傅懷瑾對視一眼,繼續往上爬。
在傅懷瑾敲完道鍾,他們拜完,決意離開之時,傅懷瑾就開啟了道門開山陣法,那是道門生死存亡之際才會開啟的大陣,千百年來從未開啟過,一經開啟,整個道門便會消失,宛如障眼法,若非懂陣法之人,是決然找不到入口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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