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怎麼才能算計蕭霽,讓他娶她。
長歌垂眼,枯坐了半晌,情緒紛亂,一時之間想到了遠在青山,還未相識的穆青衣,一時又想到三年後的大盛朝內亂,餓殍遍野的慘烈和往後多年的帝王征戰。
絕對不能再走以前的老路了。
她突然意識到道門禁術的可怕之處,以命換命,需要彼此情深義重方可成功,可她這一世不能再選命定之人,不能再選他了。
人的情感脆弱如紙,最經不起考驗,這一世之後,她和傅懷瑾之間應該也會生出嫌隙吧。
她喜歡他,卻又沒那麼喜歡他,在大盛朝,在家國面前,隨時都可以犧牲他。說到底,她才是那個冷酷無情的人。
如果道門禁術失敗,此劫無法渡過,怨不得旁人,只能怨她自己。
長歌低低嘆了一口氣,吹滅殿內的明燭,就著夜明珠的柔和光亮,上床睡覺,夜裡睡的迷迷糊糊間,聽到外面一片嘈雜聲。
她睜眼就見飛章可憐兮兮地蹲在她的床榻前,身後是一群服侍的宮人。
「阿姐,阿姐,我怕。」小傢伙包著一包淚花,小手怯怯地拉著她的袖擺。
乍一見他,恍如隔世。
「怎麼了?」
她起身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然後就見他猶如小炮彈一般衝進懷裡。
小傢伙嗷嗷哭道:「我夢到阿姐,夢到阿姐不要我了……阿姐走了,太傅每天都逼著我習武,還逼著我吃我最討厭的菜……」
長歌本以為是什麼大事,聞言氣笑了。
她掀開被子,將穿著明黃寢衣的小傢伙抱到床上來,柔聲說道:「夢是反著的。」
小飛章瞬間破涕為笑,抹了一把淚:「那阿姐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對吧。」
她聞言愣住,原來是夢見她死了,難怪嚇成這樣,大半夜的,穿著寢衣就從他的寢殿跑到朝華殿來,鬧的人仰馬翻的。
少年人的夢就如同開了光一樣。
「你們退下吧,今日陛下就在這邊安歇了。」她屏退宮人,只留了守夜的宮女。
飛章有些驚喜:「阿姐留我啦?」
往日裡阿姐都說他已經是個小大人了,不可以留宿在朝華殿,可他想呆在阿姐身邊。
長歌點頭:「夜裡冷,一來一回的,容易受寒,今日破例一回。」
小傢伙歡呼一聲,猶如小泥鰍一般縮進香噴噴的被子裡,眨著烏黑的大眼睛,壓低聲音說道:「飛章會乖乖的,不會磨牙,不會踢被子的。」
一派的天真可愛。
長歌有些失笑,一時之間不知道他這樣算是好,還是不好。若是生在尋常人家,他一定是最最頑劣又可愛的小公子,可他生在了帝宮。
「睡吧。」
她閉上眼睛,然後袖子被輕輕拉了拉。
小傢伙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烏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悄悄說道:「阿姐,太傅這兩日心情不好,課業布的極重,我手指都寫酸了。」
說著還賣慘地伸出兩根小手指。
鬼精鬼精的。
長歌失笑,收回自己剛才的話,飛章這樣,很好。
「太傅每日要處理的事務很多,心情不好是自然的,飛章莫要學他,會變得不可愛。」
「啊,那我一定要可可愛愛的,不然阿姐就不喜歡我啦。」
「阿姐,阿姐……」
「睡覺……」
「阿姐,我睡不著……」
長歌沒有再搭理這興奮的小傢伙,過了一會兒,便見他悄悄地攥緊她的尾指,香甜地睡著了,夢裡還磨牙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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