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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披著外袍起身,點亮屋內的蠟燭,喊來暗衛。

這一年多來,為了避免蕭霽的猜忌,她已經許久不曾探查外界的信息,就連秋墨衍和飛章的事情都走的是明路,每月一封書信也是走的郵驛。

如今事情走到這一步,她必須確定心中的疑惑。

「尚書令家的小郎君,穆青衣如今身在何處?何曾回盛都?」

暗衛聽見召喚,猶如一道幽暗的影子,站在屏風外,低聲回稟:「殿下問的可是那位名滿天下的道門弟子,穆青衣自從五年前下青山之後,一直在諸國遊歷,懸壺濟世,不曾回過盛都。」

旁人或許暗衛不知,但是那位青衣公子盛名在外,這些年每到一處都引起巨大轟動,深受各國的歡迎,所以這件事情做不得假。

長歌指尖攥緊,果然,那幅畫是對她的試探。蕭霽知道了。

「此人在民間的威望猶如聖儒,殿下要查此人嗎?」

長歌擺手道:「不用了。」

既是不曾回過盛都,他們便沒有認識的可能,這一世就這樣吧,她出不了帝宮,他也回不了盛都,皆是宿命。

「有人來了。」暗衛說完,消失在屏風外。

屋外風雨聲中,傳來匆忙的腳步聲,有宮人提著燈,從風雨中走過來。

「殿下,陛下過來了。」守夜的宮女驚慌失措地進來,話音未落,就見蕭霽冒雨進了屋,頓時滿屋都是風雨。

宮人們盡數退下。

蕭霽站在屏風外,帝王錦袍被風雨淋濕,水滴一點點地滴下來。

長歌見他面容冷酷蒼白,髮絲都在滴著水,顯然這一趟來的急,甚至都沒來得及披上大氅,就冒雨前來了。

「你怎麼深夜前來了?」

長歌淡淡開口,裹緊身上的外袍,一場秋雨一場寒,就快到盛都最寒冷的季節了。

蕭霽鳳眼幽暗地盯著她,然後面無表情地脫下被淋濕的外袍,冷冷說道:「這麼晚了,你不也沒睡?」

她的作息一向正常,今夜如此不正常,是因為被某人亂了心神嗎?不過是一幅畫像。

蕭霽薄唇冷酷下壓,覺得自己簡直是自作孽。

「我換人進來幫陛下換乾淨的衣服。」

「不用,你來幫我換。」蕭霽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不然我就殺了穆青衣。」

眼底都是殺氣。

他已經坐上了這個位置,已經是萬人之上了。

長歌皺起眉尖,淡淡說道:「只是換件衣服而已,喊打喊殺做什麼,這些年,我都已經學會自己做茶點了,世上之事,並沒有什麼難學的。」

她走過去,吩咐宮人取來乾淨的衣裳。

「殿下,如今外面風雨太大,去取衣裳要耽擱一段時間,怕陛下穿著濕衣染了風寒,奴婢記得早幾年,陛下的一些舊衣裳尚在。」

宮人說的是兩三年前的舊衣裳。那時蕭霽時常要宿在這邊,並且在這邊備了衣裳,不過長歌殿下不待見,所以後來這些舊衣裳都盡數被她們壓箱底了,也沒敢扔,沒有想到如今竟然派上了用場。

蕭霽臉色稍霽:「那就取來吧。」

長歌抿唇,沒有想到殿內竟然還有他的物品,早知道就應該盡數丟了,讓他染上風寒,讓他作,大半夜的跑到這裡來發瘋。

宮人戰戰兢兢地取來舊衣裳,是蕭霽當攝政王時的錦袍,寢衣和襯衣都一應齊全,那時蕭霽還酷愛穿紫色錦袍,不似現在,成為帝王,穿的都是最莊重沉穩的黑色。

長歌垂眼,面無表情幫他換了衣服,冷冷說道:「我要睡了,陛下早點回去吧,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她說完,踢了鞋襪,上了床榻,沒有管他。

蕭霽冷嗤了一聲:「在外間置一個床榻,今夜風雨太大,就宿在這裡。」

宮人們嚇的跪了一地。

宿在朝華殿?傳出去,前朝後宮就全知道了。

況且陛下竟然要睡在外間,這,這……

宮人們去置辦外間的床榻,換新的被褥和一應的物件,如此一折騰夜更深了。

長歌聽著那些窸窸窣窣的聲音,閉眼睡覺,感覺她的一畝三分地一點點地被逼的越來越小,小的只剩下這屏風之內的範圍了。

當年的那道誓言,如今卻成了保護她的一道屏障。只盼著蕭霽保持著帝王的理智,因為在她的人生字典里,就沒有成婚生子的字眼。

到後半夜,長歌昏昏沉沉地睡去,隱約記得夜間的雨下的極大,閃電聲,雷鳴聲,如同要劈開天際一般,鼻尖始終縈繞著淡淡的龍涎香,令她昏昏沉沉,意識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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