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算半個風氏的人,若是風氏想殺殿下,在通道里,殿下活不過三息。我也不會拼命救殿下了,至於晉國公世子。」
明歌看向自從進來之後就一言不發,不刷存在感的秋慕白,唇角的笑意更深:「眾所周知,我與玉秀縣主交好,遇到太子殿下時,秀秀也在,秋世子總不能會對自己的親妹妹下手吧。」
秋家兄妹齊齊一震,明知道明歌睜眼說瞎話,但是這個時候總不能跳出來說她胡說吧!
明歌:「所以幕後主謀不僅要殺太子殿下,還要將這罪名扣在風氏和晉國公府的頭上,最好引得皇室和世家不合,撕的天翻地覆,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這裡是謝氏的尋寶宴,宴會是謝氏辦的,賓客是謝氏請的,不准帶侍衛也是謝氏規定的,誰家死士能這樣肆無忌憚地潛伏進世家數一數二的大族?
這一切已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些死士就是謝氏的人,謝氏想一石三鳥,殺太子,嫁禍風氏和秋氏,壯大自己,讓謝氏成為世家第一大族!
我說的對不對?」
矛頭直指謝氏,將這口巨鍋蓋在了謝家的頭上。
滿室震驚,世家子弟們在她斬釘截鐵的推論中暗暗點頭,沒錯,沒有毛病,一點毛病都沒有!能做到這一切的只有謝家。
謝家人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謝家主氣得吹鬍子瞪眼,謝書俏臉籠著冰霜,就連謝景煥都震驚地看了一眼明歌。
這是要咬死謝家,置謝家於死地啊。
虧得他們之前還以為這女娘是個草包,被謝氏暗算還為謝氏說話,原來是有大招在後面等著,這是要將滅九族的大罪按死在謝家頭上。
謝書冷冷說道:「月明歌,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說這些死士是我們謝氏的,你有證據嗎?」
明歌笑眯眯道:「我沒證據呀,但是謝氏能否說明為何這些人能混進蘭園來嗎?為什麼那些人知曉謝氏禁地,能開啟謝氏禁地的機關呢?我和太子殿下血都要流盡了,要個說法不為過吧。」
昭和太子和李希齊齊看向她,這女娘真是舌燦蓮花,竟然將禁地機關的事情推到了死人頭上,謝氏得罪她,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分明就是她自己帶人進了禁地,開啟了機關,偷拿了謝氏的諸多珍稀藥材!
李希此刻無比慶幸自己懸崖勒馬,選擇了上月明歌的賊船,不然此刻他應該死在風眠洲劍下了,這女娘只要梨花帶雨地哭一聲,風眠洲估計為她死了都願意。
害怕。
李希後怕地拍了拍胸口,結果牽扯了傷口,疼的臉都白了。
「你血口噴人。」謝書嬌軀發顫,「你毀了我謝氏的尋寶宴,還想將所有的罪名都扣在謝氏頭上,月明歌,你已經拿走了我們家的稀世珍寶南珠子,你還想從謝家拿走什麼?」
謝書是有口難言,這件事情謝氏根本就解釋不清楚,為了讓李希帶人殺了月明歌,蘭園的守衛有一段時間是空置的,結果誰能想到會有死士趁機混進來?
在場的這些人都有嫌疑,謝書猛然看向謝景煥:「謝景煥,今日是你負責謝氏里里外外的防護,這件事情你怎麼解釋?」
謝景煥抿唇說道:「兩個時辰之前,泉城的守城軍堵了一條街,想逼風家郎君和月娘子步行前來,老太爺派我前去接貴客,中間有一個時辰我不在謝家。
我懷疑守城軍的事情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陷阱,有人趁我不在謝家,安排死士進蘭園試圖污衊我。」
謝景煥面無表情,將上午泉城守城軍鬧事的事情也牽扯了進來,他不知道月明歌為何要咬死謝氏,但是家主和謝書想要他死,他也不能引頸就戮。
既然要鬧,那就鬧大好了。
「竟然還有守城軍的事情?守城軍雖然吃的是官糧,但是誰都知道泉城高天皇帝遠,守城軍是聽謝氏的。這件事情看來真的跟謝氏有關。」
「這事麻煩了,謝氏簡直是越描越黑,把自己繞進去,說不明白了。」
「什麼呀,這分明是謝氏內訌,找不到兇手索性將矛頭指向對手,藉機清除異己,奪家族大權。」
眾人竊竊私語起來。
謝書臉色鐵青,該死的謝景煥,以前安安分分,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如今竟然敢反駁她?將這盆髒水潑到她的頭上來。
該死,中計了。月明歌定是知曉他們謝氏最近內訌,所以才嫁禍他們,無論是她做的,還是謝景煥做的,總歸是謝家做的,誅殺太子的罪名都得謝氏來承擔!
謝書險些吐出一口血來,正在此時,謝田雨急急匆匆地從禁地的通道出來,走到謝家主和謝書身邊,低聲說道:「家主,女娘,冰室內的珍稀藥材少了很多,而且那頂珍珠鳳冠不見了。」
謝書臉色驟變,指尖狠狠攥緊,一把拉住了父親,免得他嚷嚷了出去。
如果那頂鳳冠真是月明歌拿走的,她隨便塞給一個路人,這一次的尋寶宴就徹底毀了。如果鳳冠在昭和太子手上就更糟糕,那豈不是逼著她嫁入皇室?嫁給這個已經撕破臉的病懨懨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