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他已經確認,師兄對她別有心思,只是藏的很深,唯一慶幸的是,師兄的選擇一直都是權勢。
「今日,師兄與我說,林府對我們友好的有些不合情理,讓我們多加小心。」
明歌聞言,冷笑了一聲:「我看你才要多多小心你那個好師兄,不是什麼好人。」
風眠洲聞言抬眼,皺眉道:「怎麼說?」
明歌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茶水,灌了下去,說道:「野心太大的人,大多斷情絕愛,我聽說你們也不是真的拜山門的師兄弟,他是朝廷權貴,你是世家公子,若有一日你們利益相衝,他定然比你狠心。
當初我看上你,就是看在你跟小花它們睡一個被窩,身受重傷都沒有欺負我的小兔兔們,看你心軟才救你的!本來是要將你拎回來鞭屍丟進血月潭裡餵魚的。」
風眠洲低低笑出聲來,神情放鬆下來,想起那段慘無人寰的日子,他淪為跟兔子搶窩,搶食物,雖然慘澹,但是如今想來竟然也是一段美好的日子。
「你最是愛乾淨,定然不會丟屍到血月潭,污染了你那一潭底的珠玉明珠,也不會拿髒東西餵潭裡的雪魚。」
明歌笑盈盈地湊到他跟前來:「你知道就好,我對你很好吧,是不是很好,所以你可一直都要這樣清冷高傲,不要被那些利慾薰心的人污染了,那我就不喜歡你了。」
風眠洲心跳陡然加速,臉頰隱隱發燙,不知道是被她小臉晃的,還是被她話里的意思驚到的。
「你,喜,歡,我?」聲音低到不能再低,啞到不能再啞?
明歌踮起腳尖,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頭,彎眼說道:「喜歡呀,比喜歡小花還要喜歡!記得幫我寄特產,用最快的馬!」
她說完,瀟灑地擺了擺手,然後美滋滋地回去了。
風眠洲目送著她身影消失在雪夜裡,在窗前站了許久,然後低低地自嘲地笑出聲來,這樣沒心沒肺、舌燦蓮花的女子,在她心目中,他跟她撿來的兔子是一樣的。
明知道是這樣的喜歡,他卻依舊覺得有些甜。
如果不是他,他希望明歌一輩子都不懂情愛滋味,不懂真正喜歡一個人,是何等的魂牽夢縈,牽腸掛肚,那種喜歡勝過世間的一切。
*
從姑蘇到盛京,坐的是林家的商船,走的是內陸水道。
一上船,盛京那邊就傳來了消息。
「運河的北段已經結冰了,目前短期內不會解凍,我們船行到北方就要換陸路!」趙管家將消息遞給風眠洲。
船艙內,炭盆燒的暖洋洋,風眠洲等人圍著炭盆而坐。
秋慕白:「等過了江南的地界,到了滄州一帶就是我外祖父的地盤,沒有人敢劫陸路。」
林澤一臉驚嘆道:「風兄,秋世子,不會真的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敢截殺風氏和晉國公府兩大繼承人吧?那得付出多大的代價?」
風眠洲垂眸看著堪輿圖沒說話。
秋慕白瞥了一眼林家大公子,淡淡說道:「代價雖然大,但是若是成功,收益也大,風氏和秋氏仇敵遍地,別的不說,今年東宮那位破天荒地南下,你們真的以為他只是來看看泉城的風土人情,去參加謝氏的尋寶宴嗎?
據我得到的消息,昭和太子和謝書同行,也北上了。」
明歌正在吃冬日裡的凍橘子,聞言險些嗆到。
風眠洲無奈地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低笑道:「沒有人跟你搶。」
「哦。」明歌吐出一粒橘子籽,粉色的舌尖舔了舔唇角,垂眸繼續吃,看的屋內眾人莫名心跳加速。
林家大公子見風眠洲和秋慕白的視線都落在明歌身上,他家小妹還傻乎乎地在剝橘子皮,頓時萬分感慨,紅顏禍水呀!這樣嫵媚撩人不自知的女娘去了盛京,盛京那些世家子弟不得拼的頭破血流?
林音兒好奇地問道:「我聽說昭和太子殿下是少見的溫和文雅之人,品性很好,都不怎麼打罵宮人呢,就是身體不太好,是真的嗎?」
明歌連忙點頭,吞下一瓣橘子肉,說道:「是的呀,谷霽人很不錯呢,對誰都笑眯眯的,哎呀,我忘記要給他配藥了。」
林音兒眼裡燃起了八卦之魂:「姐姐,你跟太子殿下很熟嗎?那我們以後去皇宮玩耍豈不是很方便?可以住在宮裡嗎?」
明歌笑吟吟:「可以呀,我在宮裡有人!」
她記得大月國隱衛名單上,有一脈現在就在大夏朝的皇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