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他已經刻意忽略有關風眠洲和明歌的消息,他和謝書的婚事代表著兩方勢力的結盟,對未來的大業來說,不容閃失,如今謝書人就住在晉國公府,他就算演戲都要將這場戲演下去,無論如何都不能去見月明歌。
結果他不主動,對方,主動送上了門。
秋慕白瞬間就沒了看軍情的心思,派人去通知秋玉秀。
風家的拜帖既然是送給父親的,那代表風眠洲不是來找他的,極有可能是送明歌來找秋玉秀的,兩個女娘見面,嬉鬧玩耍一天也是有的。
秋慕白覺得這個庶妹,還是有點用的。
「國公爺,風家少家主的馬車已經到門口了。」管家急匆匆地來稟報。
秋言喻驚喜道:「真的?快,去迎一下。」
秋慕白見狀眯眼,去迎接風眠洲?風眠洲是從南疆回來才被風家人稱為少家主的,可見風晉的病情很是嚴重,風家人內部商議,立風眠洲為下一任家主,儀式都沒辦,稱呼都變了,可見情況緊急。
一個少家主而已,父親就去迎接?呵。去迎接的是風眠洲還是另有其人?
秋慕白皺眉,不知為何心情陡然惡劣起來,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秋慕白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
門口,明歌和林音兒一起下了馬車,抬眼看著威名赫赫的晉國公府,晉國公府和蕭府本是鄰居,後來蕭承業繼任家主之位之後,舉家搬遷了,晉國公府就盤下了蕭家的舊址,在原址上將公府擴大了一倍,成為盛京獨一份的豪宅。
「哇,好大的宅子,不愧是晉國公府。」林音兒讚嘆道,門口的白玉獅子威風凜凜,公府的正門是她家的兩倍大,這樣的豪宅,在裡面遊玩都會迷路的吧。
相比之下,風家還算是低調的。
明歌抬眼看著門頭牌匾,傳承數代的公府人家,牌匾都是高祖皇帝親賜的,想必高祖皇帝當時也不會想到,日後的國公府就連皇室都壓不住吧。
「走吧,你們跟著我就好。」風眠洲低聲對明歌和林家兄妹說道,然後看了一眼縮在後面的蕭繚。
現在的晉國公府有一部分是蕭家的舊址,兩家人鬧崩,盛京人人皆知,難怪蕭繚黑著臉,一副不樂意進又不得不進的模樣。
明歌點頭,溫婉一笑,然後朝著風眠洲眨了眨眼睛,小聲問道:「我這樣是不是能唬得住人?」
風眠洲大體能猜到她今日這樣妝扮,別有目的,她五官本就精緻明艷,像是波瀾壯闊的千里江山圖,但是今日卻妝扮的十分素淨,如同煙雨濛濛的江南,極致的溫柔和婉約。
每一張面孔他都喜歡。
風眠洲低低應了一聲:「好看。」
明歌彎眼,果然男人都喜歡阿娘那樣的溫柔如水,不過她是假溫柔,實則是茶里茶氣的小白蓮花。
兩人低語間,只見晉國公府的人已經迎了上來,當前一人威嚴甚重,面容俊美成熟,人到中年更添儒雅風範,正是晉國公秋言喻。
身後是俊美冷峻,殺伐決斷的秋慕白。
明歌見狀,眼眸一深,不愧是當年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晉國公,生的一副好相貌,秋慕白應當是繼承了他爹的俊美五官。
「小侄見過國公爺。」風眠洲帶著明歌上前。
秋言喻點頭微笑,所有心思在他身邊的女娘身上,見她素衣素顏,墨發如雲堆砌,粉黛不施,嬌弱柔美,楚楚動人的模樣,如遭重擊,險些變臉。
阿嬋!
她竟然跟阿嬋長得如此相像。
第一眼是一模一樣,再看發現不是,但是氣質和阿嬋如出一轍。
秋言喻面容隱隱激動,眼底又藏著一絲的恐懼,她姓月,又與阿嬋長得如此相像,定然是阿嬋的女兒。
秋言喻上前,越過風眠洲,眼眶微紅地問道:「不知女娘家住何方,芳齡幾歲?」
問的很是突兀。
秋言喻身後的秋慕白臉色一變。
林家兄妹傻了眼,晉國公難道認識明歌?
唯有蕭繚冷嗤了一聲,搖著玉骨扇,被扇出一臉的寒風,連忙收了扇子,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虛偽!
明歌眼眸微斂,柔聲說道:「小女來自南陽郡的一個小地方,今年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