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風家的除夕夜宴竟然是曲水流觴宴,這是我所見最大的白玉桌。」林家公子林澤看著面前白玉雕刻的流水桌,嘆為觀止。
通體都是白玉雕刻,中間擺放的都是玉山和花草,玉桌里的流水被地龍的熱氣一熏,化為雲霧,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這長達十米的白玉曲水流觴圓桌,不僅價值連城,而且其中更是蘊含了機巧之術。
藥老笑眯眯地抓了一碟子水果往袖兜里塞,說道:「不錯,確實不錯,唯有富可敵國的風家,也唯有風雅第一人的風家小子,能用這樣價值連城的玉璧、玉山雕刻成這樣沒用的圓桌……幸虧不是我家小子,不然我鐵定打斷他的腿。」
林音兒忍不住摸著手邊的玉山,將驚掉的下巴合上:「老先生想做少家主的爹,怕沒那麼容易呢。這玉山簡直美輪美奐,玉山上雕刻的好像是山水名畫。」
「林娘子好眼力,這玉山上雕刻的正是郎君親手畫的桃花山居圖,這張曲水流觴玉桌,風家每年只在除夕夜宴上使用一次,只要對風家有功績,就能享受如此尊榮,和主家們一起享用曲水流觴宴。」
風三有些驕傲地解釋著,每年能坐上曲水流觴桌的人,那都是萬里挑一的,他就是!
月長老點頭,微笑道:「不錯,不錯,畫的不錯,雕刻的也不錯,也很有巧思,別說坐著吃飯,就算看著都很是賞心悅目。」
林澤狠狠點頭:「就是太費錢了。」
「什麼費錢?」明歌一腳踏進來,看著偌大主廳內的玉山,張了張嘴,這……可媲美新月潭下的一潭底的明珠玉石了,原來不是風家不顯擺,而是在家裡顯擺。
「月娘子,你和少家主來的好慢,說什麼悄悄話呢。」林澤見兩人之間尷尬古怪的氣氛好似消失了,很是鬆了一口氣,笑眯眯地打趣。
有什麼誤會是不能解開的嗎?
春光苦短,莫要虛度啊!
明歌笑道:「你過來,我偷偷告訴你。」
林澤打了一個寒顫,連忙說道:「不了不了。」
他又不是嫌命長,敢跟月明歌說悄悄話,盛京的這些貴人一個比一個難纏,手起刀落,他就要交代在這裡,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林澤笑眯眯地圍著月長老轉了。
明歌和林音兒去看曲水流觴玉桌中央的玉山,然後對比著廳中的畫作,發現是一比一還原的,看到一半,風夫人就到了,然後宣布開宴。
因晚上有煙火燈會,還有聖人祈福,所以晚宴開的早。風家主依舊昏迷,主座是風夫人和月長老,其次是風家的長子、次子,風眠洲作為少家主,位置倒是坐的不高,反而跟明歌坐在了一起。
「今晚的酒後勁有些大,你喝那瓶櫻桃果子酒,等喝完我帶你去看煙火燈會。」
風眠洲將特意準備的野櫻桃酒拿到明歌面前。
若說之前他還因為情蠱的事情有些糾結的話,今日交談,那點子糾結瞬間就被心疼取代。
明歌做事一貫坦蕩,下蠱驅使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就算拒絕他,也會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不是不喜歡他,她只是不喜歡任何人,她無法給他任何回應。
所以,身為男子,他又何必糾葛輾轉反側。他們在一起的時光本就少,不能浪費在無謂的猜測上面。
他想帶她去看盛京的煙火燈會,去看聖人祈福,去看盛京一年中最熱鬧的夜晚。
「好呀好呀。」明歌眼睛一亮,覺得今日心情十分的暢快,他們還會像剛認識時那樣,做結伴同行的朋友,日後她回大月國,他也會接手家主之位,娶妻生子,各自有各自的人生。
想想就很是清風明月!
明歌倒了一杯粉色的野櫻桃酒,抿了一小口:「怎麼會有些酸苦?」
風眠洲:「這酒是甜的,怎麼會苦?」
他說著倒了一杯就要嘗,那邊林澤眼尖,不依地叫道:「你們快看,少家主偷偷換了酒,怎么喝女娘喝的果子酒?」
風笑廉和風溫錦兩人笑道:「三弟,來來來,喝十五年的陳年花雕!」
「就是,你酒量這麼好竟然還耍詐!今日除夕,怎麼也得自罰一杯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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