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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好靈通的耳目,整個南陽郡唯有我們家賣春日釀,這酒可是按照名滿盛京的春日盡來釀造的,味道大差不差,但是價格便宜了幾十倍。娘子您喝好,下次再來。」掌柜的笑眯眯地喊道,「女娘購春日釀十壇。」

「一壇酒十兩銀子,這女娘一出手就是百兩,好闊綽呀。」

「這酒比旁的貴,但是比春日盡便宜了不知道多少倍,你們怕是不知曉吧,盛京一壇春日盡炒到了千金,還買不到,聽說釀酒的東主不賣這酒,只拿來送恩人。」

「這事我也聽說了,好像要送一位南疆女娘,說起來我還隱隱有些自豪。想我們南疆一直被罵蠻夷之地,提起來世家多鄙夷,結果沒有想到我們南疆的女娘拳打盛京世家,腳踢九洲貴女,真是大大的長臉啊。」

「沒錯,也不知道是誰家女娘,這般厲害,簡直是我們南疆之光。」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道,去年的盛事如今才傳到南陽郡,他們已然興奮好些時間了。南疆這等被九洲遺忘的地方,也算是大大地露臉了。

明歌聽著酒肆里的八卦,微微一笑,讓掌柜的將十壇春日釀送到客棧,然後轉身離開。

一月前,她和風眠洲在雍州府分開,緊接著她與大長老馬不停蹄地回南疆,算算時間,風眠洲已經已經到盛京了。

也不知道他父親的毒有沒有解。

這一個月她風餐露宿,與大長老十分低調地返程,若非補給物資是決計不進城的,如今終於到了南陽郡的地盤,明日就能回家了。

想到回到大月山,後面估計很長時間都不能下山玩耍,明歌便軟磨硬泡,纏著大長老進了南陽郡,休息一日,她好買些吃食特產回去。

那十罈子春日釀不過是筏子,好掩蓋住真正的春日盡酒香。盛京的幾十壇春日儘早就運到了南疆,就等著明日進山呢。

明歌輕輕哼著小調,買完了酒,又去逛吃食鋪子,準備將身上所有的銀錢都花光,買一車的零食蜜餞和各種吃食回去。

她美滋滋地摸了摸身上兩袋子珠玉!

世家之首的少家主果然夠義氣,臨走時還偷偷在她的行囊里塞了兩袋子珠玉,等日後他來南陽郡,她必要好酒好肉地招待他!

明歌心中有一絲絲甜,哼著小道,去前面巷子裡的鋪子繼續買買買,餘光瞥見身後有人跟了上來,那人穿著粗布襦衫,帶著草帽,帽檐壓的極低,出手快如疾風,直逼她的要害,將她逼入巷子口,抵在牆上。

她眼眸眯起,手中薄如蟬翼的匕首已經抵住了他的脖子,只需要輕輕一划,對方就要命喪九泉。

「是我。」對方沒有想到她竟然早有防備,手臂鬆開,取下草帽,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容,年輕郎君身形修長峻拔,眉眼白皙俊秀,赫然是謝景煥。

明歌微微驚喜道:「怎麼是你。」

謝景煥取下草帽,俊秀的面容露出一絲羞澀的笑容,低聲說道:「嚇到女娘了,剛才在酒肆打探消息,看到女娘去買酒,這才一路跟了過來。」

明歌想到盛京一別,自己還欠了他好大一個人情,後來謝家內亂,聽說老家主病死,謝景煥帶著族內精銳失蹤,沒有想到人竟然在南陽郡。

「你怎麼會在這裡?」明歌陡然想到自己當初在泉城說的話,該死,謝家小郎君不會當真了吧,真的跑到南陽郡來投靠她?做她的王夫?

謝景煥低聲說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女娘請隨我來。」

明歌隨著他在小巷子裡七拐八拐,拐了幾條街,進了一間僻靜的小院子。

謝景煥:「這是我在南陽郡暫時棲身的地方,前面是鏢局,我從泉城帶來的那些人有一部分都隱身在鏢局內,餘下的散在南陽郡的山野中,沒有想到竟然能等到女娘。」

謝景煥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

明歌家中無弟弟,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俊秀的弟弟猶如小狗奶一般的眼神,頓時笑道:「你等我作甚?我聽說了謝家的事情,你以後打算在南陽安家還是回泉城去?」

謝景煥給她倒了一杯茶,少年俊秀的面容透出幾分堅毅之色:「風郎君沒有告訴你嗎?我退走泉城,選擇來南陽郡蟄伏,是風眠洲的主意。」

明歌微愣:「他的意思?你們?」

謝景煥點頭:「晉國公府一事之後,我與秋家便是死敵,更是謝書的肉中刺,眼中釘,世人都認定我投靠了風家,事實上,風家確實是我最好的選擇。

泉城離南陽郡不算遠,南陽郡李氏都是扶不起的阿斗,我若是在南陽站穩腳跟,日後也能以南陽為根基,重返泉城。

這是我和風眠洲一致認為的決定。」

他來打下南陽郡,風眠洲也少一個後顧之憂。事實上,他到了南陽郡之後才驚覺,事情遠比他們想的要複雜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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