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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慕白撿起地上破損的戰旗,發現上面寫的是古字「商」字,破損的戰旗內還蘊含著滔天的戰意,那戰意直衝人心,衝擊的秋慕白鳳眼微閉。

萬古枯城,唯剩他一人。

若非他自小就駐軍邊城,見慣了戰場,尋常人到了這般煞地,估計早就意志崩塌,瘋瘋癲癲了。

秋慕白看著天邊的殘陽,冷笑了一聲,大月國的陣法也不過如此,以為一座枯城,一個遠古戰場,堆積如山的白骨就能震懾住他?

秋慕白將那破損的旗幟插在城牆上,盤腿坐在城牆上,閉目養神。

夕陽的光輝一點點地被夜色吞噬,冷月一點點地爬上城牆,夜色下,黑色的霧氣和煞氣糾纏在一起,一點點地瀰漫開來。

「卡茲,卡茲……」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緊接著無數聲響起來,黑暗中似乎有什麼甦醒了一般,密密麻麻地向城門行來。

秋慕白陡然睜開眼睛,借著天上月光,看清城外的情況,頓時瞳孔一縮,只見一匹腐爛的戰馬搖搖晃晃地從爬起來,發出尖銳的嘶鳴聲,緊接著第二匹,第三匹,每匹戰馬上都有一具枯骨,無數的枯骨從河道里,從戰場的廢墟里爬出來,組成了一支白骨陰兵,地震山搖地朝著城池攻城而來……

這才是大月國真正的絕殺陣,一支來自遠古戰場的不死陰兵。

秋慕白深呼吸,拔出腰後的刀和劍,看著一具具攻上城牆的白骨陰兵,手起刀落,狠狠砍下那白骨的頭顱,骷髏滾落在地,緊急著與附近的枯骨結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具新的白骨陰兵,繼續揮舞著骨棒,攻擊而來。

這玩意竟然是不死的。

秋慕白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噎住,看著月色下無數的白骨陰兵,鳳眼閃過冰冷的殺意,一刀刀狠狠砍下。

一夜血戰,秋慕白不知道自己砍落了多少白骨頭顱,也不知道那些頭顱枯骨又爬起來了多少次,這是他一個人的戰場,一場永不可能勝利的戰場,沒有援兵,沒有盡頭,直到他死,這場戰役才會結束。

可是他該放棄嗎?

東方的第一縷曙光透過雲層照射下來,落在那些枯骨陰兵上面,整支陰兵大軍瞬間散落成一地白骨,仿佛一切都從未發生過一般,唯有萬古枯城一如既往地沉默著。

秋慕白抹著臉上的血跡,抬眼看著大亮的天光,癱坐在城頭地上,將被踩爛的旗幟重新撿起來。

他抹了抹臉上的鮮血,一筆一划寫了一個「盛」字,既然這是他一個人的戰場,他不死,旗幟不倒,若是有一日他能建立新的王朝,那便叫做大盛朝,他要建立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王朝,將那些權勢傾天的腐朽世家一一覆滅,讓這九洲都打上「秋」字的烙印。

這是他一個自幼活在黑暗深淵中,親眼見證生父殺妻殺子,朝堂黑暗腐敗,無可救藥的少年心中唯一的光了。

不,還有一道光。秋慕白鳳眼閃過一絲柔情,他也曾幻想過,若是有一日,他被人所愛,有人愛他的冷漠狠毒,愛他的天生惡魂,就愛這樣的他,那黑暗中也能生出光來,貧瘠的荒地也能長出綠芽來吧。

可是,她並不愛他。那他便將這九洲覆滅,重建一個新的世界吧。

秋慕白低低自嘲地笑,靠在城牆頭,抬頭讓陽光一點點照亮他黑暗陰冷的身體,照亮那個蜷縮在黑暗中的孤獨的陰鬱的小少年。

最後一絲天光被夜色吞噬之後,枯骨陰兵再次復活,天亮之後重新消失,秋慕白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日子,時間在這裡是靜止的,他沒有五感痛覺,不需要吃飯睡覺,每天從黑暗期盼著天明,然後又在陽光下期待著夜晚的到來。

至少那樣,他不再是一個人。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他感覺體內的血流盡,身體開始腐爛,最後他也變成了一具枯骨,每日揮舞著鏽跡斑斑的刀和劍,和那群枯骨陰兵戰鬥在一起。

後來,那些枯骨陰兵誤以為他是同類,也不再和他打架。

他開始白日裡曬太陽,夜裡曬月光,日子第一次過的這般悠閒鬆弛,他開始回憶他邊城的十年戍邊生涯,回憶跟隨過他的將士,回憶盛京城內那些熟悉不熟悉的面孔,回憶泉城初見,回憶她送他的那隻波斯貓,回憶她在晉國公府挖掉了他心頭的那塊腐肉,讓舊事重見天日。

他人生中少有的幾次溫情都是她給的,即使她是無意為之,卻也短暫地溫暖了他冰冷的心。

到最後,回憶也漸漸變得模糊,他靠在城牆頭,曬成了一具乾癟癟的白骨,原來真正的死亡不是屍體腐爛,化為枯骨,而是意識消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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