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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她而言,無論是在眾生塔還是在皇陵地宮,都一樣。秋慕白尋來堅硬無比的寒鎖鏈,鎖住她的雙腳,她若是想離開,也可以負傷離開,只是天地之大,她卻明白,她無處可去。

身負情債,要還風眠洲的情,身負因果,要還中洲之行的因果,她已經回不去大月國。若是時光重來,她依舊願意用餘生來換那一年中洲的肆意快活。

諸事皆有代價。

明歌開始靜心清修。

眨眼間就到了寒冬,眨眼間便到了寒冬,一場大雪之後,地宮裡陰冷無比,即使偏殿內日夜燒著炭盆,那寒意還是一點點地竄入了她的骨頭縫裡,冷的人心都發抖。

秋慕白來的時候,明歌正在默寫道家學說,年幼時她被長老們逼著背了不少藏書閣的典籍,原本以為自己早就遺忘了那些晦澀難懂的書籍,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那些典籍會一頁一頁地浮現在她眼前。

她已經默寫了厚厚的一堆書籍,年幼時覺得晦澀難懂的書,如今看來字字珠璣,打開了她新世界的大門,她就像一個孩童推開了一扇沉重的石門,石門後是一個瑰麗神秘的世界。

「她寫了多久?」

秋慕白站在偏殿門口,看著殿內伏案默書的明歌,地宮內陰冷潮濕,昏暗無光,唯有藉助燭火照明,即使滿殿都點上燭火,依舊顯得陰森逼人,但是她卻安之若素。

帝王看向她一身素衣都掩不住的清瘦,見她長發已經長至腳踝,眉眼威嚴地看向服侍的啞奴,啞奴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不會說話。

帝王心頭湧現一股深濃的殺意,示意暗衛將她拖走。

秋慕白站了一炷香的時間,見明歌始終都沒有發現他來,終於忍不住上前,奪下她手中的筆,眉眼慍怒地說道:「燭火傷眼睛,別寫了。」

話一說完,他臉色便僵了僵,是他將她關在這昏暗無光、陰森可怖的地方,他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原本以為明歌會很快屈服,她那樣愛熱鬧愛喧囂的人,在這種地方定然一個月都熬不過去,但是她已經熬了足足半年。

她眉眼間沒有恨,烏黑的眼眸平靜地看向他,說道:「陛下來了。」

明歌說完,便整理著自己默寫下來的典籍,一頁一頁地整理好,動作沉靜優雅,舉手投足間自帶一股出塵超脫,仿佛不是身處陋室,而是在雲霧天宮中,處理國政一般。

秋慕白猛然奪過她手中的書籍,投入燭火中,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怒道:「月明歌,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你還是當年那個艷驚九洲,一夜成名的月娘子嗎?你現在每日都待在這死人待的地宮裡寫著狗屁不通、無人翻閱的典籍。

你有多久沒有照過鏡子?你還敢出去看看外面的陽光嗎?你如今已經卑微到這種程度了嗎?為了一個男人?」

他恨,從未這樣恨一個人,恨她,既不求饒,也不反抗,恨她不恨他,不給他任何的情緒,他恨自己到現在,看到這樣的月明歌,還是會愛她,甚至比之前更愛她。

秋慕白臉色蒼白,眉眼間堆積著重重的怒氣,看著她那張清冷精緻的臉,因為常年見不到陽光,她皮膚比雪還要白皙,眼眸烏黑如深潭靜水,長發素顏素衣,眉眼間卻是遠離紅塵的靜氣。

以前的月明歌是中洲最鮮活最耀眼最明艷的明珠,在他黑暗無光的世界裡出現,驚艷了他的一生。

現在的月明歌卻摒棄了紅塵種種,超然脫俗於塵囂之外,讓滿身污黑的他無所遁形。

帝王悲哀地發現,無論他來之前心有多冷酷多無情,看到她的第一眼還是會被她擊碎所有的偽裝和防護。

明歌看著被他燃盡的書稿,淡淡說道:「陛下錯了,我並不卑微,我願意留在這裡也不是為了一個男人,帝宮也好,道門眾生塔也好,皇陵地宮也罷,對我而言都是一樣。

我留在這裡只為了清修,也會還我的債,了卻這一世的因果。」

人這一生,錦衣玉食,鮮衣怒馬地過,還是素衣素食,孤獨安靜地活,都是活。人世間走一趟,皆是修行。只是眾生修行的方式不同罷了。

秋慕白揮手打翻燭火,看著火焰一點點地點燃書籍,發狠地將她寫的所有典籍都燒盡。

明歌倒也不心疼,反正秋慕白每次來都要發瘋,用各種各樣的方式發瘋,然後想逼著她發瘋,她早就心如止水了,大不了再默寫一遍。

秋慕白見她無動於衷,鳳眼赤紅道:「你就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嗎?風眠洲呢,你如今連他也不在乎了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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