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談下去,估計她下一句就該蹦出來:「我們可以分手的。」
那他一定會瘋。
一直以來,都是他機關算盡,步步為營地成為她身邊的男人,明知道她冷心冷情,涼薄寡淡,依舊猶如飛蛾撲火一樣地撲上去。
因為他愛的就是這樣的秋長歌,在她的世界裡,情愛不過是最渺小的東西,往後,就算是別人的替身,他也不會再置喙一句,畢竟她愛的人千百年前就已經死了,他為什麼要跟死人,跟前世的自己較勁?
無論長歌愛不愛,他都是她身邊的男人。
傅懷瑾成功自我PUA,自己攻略了自己,覺得當自己前世的替身瞬間也就不那麼難受了。是他太貪婪了,愛的涼薄一些也很好。
傅懷瑾深呼吸,掀開被子睡覺,躺下之後又覺得過於冷漠,重新坐起身來,伸手將長歌往懷裡抱了抱,臉埋進她的脖頸間,低啞說道:「對不起,我態度不好,太晚了,我們睡吧。」
他收緊手臂,緊緊地將她禁錮在懷裡,有些後悔這幾日的所作所為,不僅自己身心受苦,還消耗他們原本就不怎麼牢固的感情。
長歌被他勒的發疼,遲疑了數秒鐘,伸手抱住了他勁瘦有力的窄腰,低低說道:「我知道,你不是他,即使靈魂是,經歷的事情不同,也會是全新的面貌,傅懷瑾,你對自己是多麼的不自信,每一世我喜歡的都是你皮囊下的靈魂呀。
這一世依舊是。
初到帝都的時候,你邀請我去橙園,我還記得你穿的一身樸素,站在那棵老槐樹下衝著我微微一笑,世上千百年過去,你依舊如當年初見。」
傅懷瑾高大的身軀一震,不敢置信地呆立原地,險些被蜂擁而至的喜悅淹沒。
長歌輕輕靠在他的肩頭,繼續低啞說道:「我知道,我跟尋常的女孩子不太一樣,我這人自私涼薄,情緣寡淡,不喜跟人親近,也厭惡喧囂和繁華,可我喜歡跟你在一起,有一種心靈得以安寧的感覺。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會持續多久,但是傅懷瑾,有些人的愛轟轟烈烈,燦爛如夏花,可生可死,可也有些人的喜歡像是涼夜下的泉水,流水無聲。
為愛去生去死,對於活了千百年來的我來說,屬實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漫長的歲月才是宇宙最大的饋贈。
也許只有等我們死的時候,才知道這一生是不是真的愛過。
所以,傅懷瑾,你想與這樣涼薄的我相愛嗎?」
長歌話音未落,身子天旋地轉被人壓在了柔軟的被褥中,夜色中,傅懷瑾的眼眸亮如星辰,深的能吞噬暗夜。
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托住長歌的後腦勺,低頭深吻下來,吻的氣息不穩,極具侵略性。
不是以前淺嘗輒止的吻,長歌渾身燥熱,險些要融化在這樣的深吻中,腳趾因為戰慄隱隱蜷縮起來,身體的每一處都異常敏感。
傅懷瑾指尖溫柔地穿過她的髮絲,在她唇間吐息道:「長歌,你以後怕是要多多習慣這樣的我了。」
秋長歌臉頰燥熱,在他黑亮的眸子中心跳隱隱加速,每次他求愛的時候都是這種眼神,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炙熱。
她看著他危險的眼眸,伸手摸著他緊繃的身體,含糊地應道:「嗯。」
只是有些可惜,與他相識十世,前面九世都是柏拉圖式的戀愛,只有這一世才是真正的靈欲結合,也沒辦法比較。
秋長歌還來不及惋惜,下一秒瞳孔一縮,身體被他抵在大床上,抵死恩愛。
後半夜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回,秋長歌一開始還有些不在狀況,後面直接被他逼的嗓子發啞,雙腿打顫,這才意識到之前他在床事上是何等的克制。
腰都要被他勒斷了。
最後她實在受不了,只得放下身段嚶嚀地求饒,傅懷瑾這才放過她。這樣一番折騰天早已大亮。
傅懷瑾抱著她去浴室,她累到極致,窩在他懷裡昏睡過去,覺得以後還是禁慾吧!再來幾次,她腰都要斷了。
長歌一覺睡到中午,醒來時,傅懷瑾已經去上班了。
臥室內,小毛球不知道何時跑了上來,咬著她的毛球玩具在床邊玩耍,雪白的小狗子搖頭晃腦地裝可愛,又蠢又懶。
長歌伸了個懶腰,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感覺身體像是被人碾過了一般,哪裡都疼,手臂和胸前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看的她臉色發燙。
昨夜真的太過了,不過雖然累,但是她也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歡愉。
手機「嗡嗡嗡」地震動著。
她忍著疼痛,摸到手機,上面還有傅懷瑾的留言,字跡蒼勁有力:「抱歉,寶貝,昨夜有些失控,我幫你上過藥了,睡醒記得下樓吃飯。(^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