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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西澤永遠也不會懂。

半個小時之後,陸西澤孤身一人到了莊園。

長歌依舊煮好了茶,小毛球在沙發上咬著自己毛茸茸的玩具。

陸西澤帶著一身冬日的清冷孤寂進屋,站在茶室門口居高臨西地看著她,神情比上次所見還要冰冷一些:「長歌,真的要選擇他嗎?」

秋長歌微微抬眸,看著他那張俊美的面容,抬手示意他進來坐。

陸西澤進了茶室,脫下大衣,動了動有些凍僵的薄唇,等著她的回答。

長歌給他倒了一盞熱茶,熱氣氤氳了她的眉眼:「傅家的根基在帝都,你能回來很不容易吧?」

陸西澤英挺的眉頭深深皺起:「差點回不來。」

傅懷瑾並非是表面表現出來的溫潤紳士,在對他落井下石這方面,做的比誰都狠,傅懷瑾就是怕他回來搶走長歌。

長歌微微一笑:「他很記仇,你睚眥必報,你們是天生的宿敵,也曾經是最好的師兄弟。」

陸西澤表情微動,聲音低啞了幾分:「長歌,我不是他。」

他不是秋慕白,他不齒做秋慕白的影子,在了解那樣的過去之後,他比任何人都恨秋慕白,也恨他自己。

長歌的悲劇都是秋慕白造成的,他想將自己和秋慕白完全割裂開,否則他怎麼有勇氣站在她面前,怎麼敢對她有所要求,敢祈求她的原諒和愛?

這段時間,他一直不敢出現在長歌面前,就是怕長歌將對秋慕白的情感折射在他身上,若不是,若不是她要和傅懷瑾結婚……

長歌沉默地喝茶。

「長歌,你拒絕我,是不是因為恨秋慕白,也恨我?」陸西澤俊臉微白,不甘心地問道。

長歌搖頭,抬眼直直地看進他的眼裡:「你錯了,我不恨秋慕白,也不恨你,是你一直在恨你自己。陸西澤,你是你,秋慕白是秋慕白,你一生的悲劇都是因為要背負他的罪孽,所以是時候選擇新生了。」

她聲音頓了頓,清晰且無情地說道:「你早該放手了,你是他的執念,他都選擇了放手,你也該過你的生活了。」

陸西澤臉色慘白,鳳眼閃過一絲不敢置信,那樣痛苦地看著她,自嘲地笑道:「是你會說的話,你一直是這樣無情的人,你所有的感情,只分給了你的太子哥哥和傅懷瑾,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會改變。

長歌,你對傅懷瑾問心無愧,對我呢?真的就能做到一點都無愧嗎?」

他攥緊拳頭,聲音嘶啞:「我和你那些年的時光,一點意義都沒有嗎?」

他也追隨了她幾世,只因為他是秋慕白的執念轉世,所以就活該真心換不到真心,活該被唾棄嗎?活該被無視嗎?

他也那樣真切地愛過她。

他存在的意義只是因為她啊。

長歌沉默,手中的茶水一點點地涼透,就如同前世那些黯然失色的歲月,錯過終究是錯過,她不會告訴陸西澤,在她不知曉因果的時候,她也曾對冰冷俊美的郎君心動過,那時候她忘記了自己的來路,也不知道命運的結局,只是在那樣大雪紛飛的日子裡,對踏雪而來的攝政王生出了一絲少女的妄念。

「就讓它永遠地留在過去,陸西澤,錯過終究是錯過。」

她和傅懷瑾是十世修成正果,而她和陸西澤則是九世錯過,前世錯過,即使是這一世,也依舊不停地在錯過。明明最早相遇的是他們,還是走到了結局,她還是來到了帝都,遇見了該遇見的人。

她對陸西澤太過無情,所以知道他是執念所生,知道他累世存在的意義都是因為她,一直有愧。

陸西澤鳳眼通紅,神情慘澹地笑道:「我以前不信命,如今我信了。其實我知道,從我知道我是秋慕白的轉世開始,我就知道這一世註定罪孽纏身,孤獨終老,這是命,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

長歌……」

他那樣溫柔地喊她的名字,他只是捨不得她,他只是在紅塵中生出了不該有的妄念,妄圖想與她長相廝守,大錯特錯,錯的離譜。他一身罪孽,怎配擁有她。

陸西澤雙眼刺痛,覺得這屋內的暖氣熏的人喘不過氣來。

「如果,如果沒有那樣的因果,我們只是我們,若是有一日人海里相遇,你會看一眼這樣的陸西澤嗎?」

陸西澤心低到了塵埃中,慘笑地問道。

長歌微微一笑:「會。」

沒有多餘的話。

陸西澤深深地看著她,想將她的笑容刻在心裡,世事總是難圓滿,所愛之人在前世,前前世就另嫁他人,九世錯過,或許也是另一種緣分。

陸西澤沒有再說什麼,起身離開,走的時候在庭院的茶樹下站了許久,撿起地上的落花,然後消失在滿庭院的茶樹樹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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