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別急,我先去請示一下首長,看能不能先派出一隊救援隊伍去接應衡小姐和澤教授。」
「好,麻煩了。」
傅懷瑾說完,看了看山間的雨,清俊的面容一片凝重,希望衡音和澤越沒有出事,不然他擔心,以長歌的性格會親自前去牢山。
*
牢山,山如其名,宛如牢籠。
衡音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多久。事發突然,車輛行駛在國道上時,澤越突然急剎車,帶著車沖向了山腳下,然後用身體護住了她。
她驚恐地睜大眼睛,眼前的青山崩塌,國道、遠處的村落都盡數被滑坡掩埋。車輛在不斷地下墜,伴隨著地動的聲音。
她要死了嗎?在她22歲最好的年華里就要死去嗎?她甚至沒有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沒有想到,她死前最大的遺憾竟然是沒有體驗到愛情的滋味。
愛情真的存在嗎?
她以為傅哥和姐姐那樣的感情已經是世間絕無僅有的了,她應該沒有那個運氣遇到能相守一生的人。
大多數人都只是生命里過客罷了。
巨大的衝撞力傳來,衡音感覺七魂六魄都似乎被撞出了身體,飄飄蕩蕩的,不知道飄向了哪裡。
再清醒時,衡音發現自己走在一條幽深的甬道里,前面似乎有光透出來。她心裡一喜,急急忙忙地朝著光亮處走去,也不知道澤越怎麼樣了,發生滑坡時,澤教授好像用身體擋在了她前面。
她走到光亮處,才發現通道盡頭是一面光滑的鏡子,所有的光芒都是從鏡中散發出來的。
那鏡子裡透出星星點點的光芒,鏡子邊緣勾勒著繁複絕美的花紋,她隱約看到上面雕刻的幾個古字,偏偏她都認識:「前塵往前,今生往後。」
前塵往事鏡。
她心頭突然浮現出這面古鏡的名字,意識到往前一步就是入前塵,轉身向後走才是回現世。她應該轉身朝著無盡的黑暗走去,但是那面鏡子裡透出的星光似乎有魔力一樣,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她伸手接住溢出來的星光,一些破碎的畫面湧入腦海中,她站在泉城古老的城牆上,看著孤身遠去的背影,那人一身常年不變的黑衣,長劍,策馬離開。
他回頭說:「我去盛京,你留在泉城。」
她看清他的臉,劍眉星目,俊秀的面容籠罩著無盡的寒霜,他看向她,微微一笑:「如果事情順利,我會帶明歌回來。」
那一笑猶如皎月衝破烏雲,月華落九洲。原來劍客的笑容也能這樣動人。
那應該是她見過最特別的笑容。
「衡音,衡音。」
畫面消失,衡音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從那面鏡子面前拉扯開來。
她猛然睜開眼睛,急促地喘息著,看清面前焦急的人,是澤教授,他長得跟夢裡的那個劍客一模一樣。
衡音呆呆地看著澤越那張臉,心頭突然浮現出一絲異樣的情緒,他們,以前認識嗎?
*
衡音看了看四周,又冷又黑,像是在什麼洞窟里。
「這是哪裡?」她開口,聲音嘶啞的不像話,冷的身體無意識地蜷縮在一起。
「山體腹地。」澤越伸手探了探她滾燙的額頭,低啞說道,「滑坡發生時,山里還伴隨著地動,我們掉下來了。」
當時情況緊急,他靠著與生俱來的直覺,帶著衡音躲過了山上滑坡,但是沒有想到牢山竟然還發生了地震,整個山體瞬間就裂開無數條縫隙,他們連人帶車掉進了山體腹地的洞穴里。
澤越脫下外套,裹在她身上,搓著她凍僵的手臂,低聲說道:「你醒了就好,我出去找車子和物資,不然我們都會凍死,你一個人在這裡可以嗎?」
這裡應該是喀斯特地貌,不僅冰寒刺骨,而且衡音已經發燒了,他們摔下來時,就算他護著衡音,兩人身上也都是傷口,車內不僅有物資,還有抗生素藥品,他必須找到車子,拿到他們急需的物資,否則他們倆還沒等到救援,就可能死在這裡。
衡音飛快地搖頭,緊緊地攥住他的胳膊,弱弱說道:「我怕黑。」
她不要一個人在這裡等著,等待的滋味絕望又可怕,就算是死,她也要跟他一起出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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