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音幾次看到他都欲言又止,最後蔫蔫地將話吞下去。
她好像是做錯了,不過她已經讓工作室澄清了呀,她自己也刪掉了小號的小作文,這一波好像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只是澤越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果不喜歡她為什麼要一直照顧她?如果喜歡她,為什麼一直都跟她保持距離?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她覺得澤教授簡直是一團謎團。
就在衡音扭扭捏捏,想著怎麼跟澤越坦白並且道歉的時候,兩個不速之客殺到了錦城。
澤越從軍區拎著食盒回來,就見衡音乖巧如小鵪鶉地坐在病房內,而對面赫然坐著一對氣質出眾的中年男女。
那中年男女,女的美貌貴氣,跟衡音長的有幾分相像,男的倒是長得比較平庸,不過笑眯眯的,一副好脾氣的模樣。
病房內還有兩個小行李箱。
澤越進來時,正好聽到了幾句話:「現在我都不敢出門啊,只要我出門,街坊鄰居都要問一嘴,你們家衡音什麼時候結婚吶?」
「我八百年不聯繫的牌搭子都打電話來嘲笑我……」
「你說你談個戀愛鬧的人盡皆知,你怎麼不學學秋老師呢?真是……」
澤越僵在原地,進退兩難。
衡音噘著嘴,猶如鬥敗的小公雞,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誰能想到她爹媽能穿過風雨到錦城來,這兩人一路托關係,包車,還真給他們到了錦城。
「好了,好了,彆氣壞了身體,罵罵她兩句就行了。」衡賀笑眯眯地安慰著老婆,朝著女兒眨眼睛,示意她趕緊道歉。
衡音就是個窩裡橫的小主,在家裡就怕她媽,母女倆好的時候就跟姐妹一樣,脾氣犟起來時,那是誰都不讓誰的。
衡音低著頭,嘀咕道:「不是已經澄清了嘛,再說,我和澤教授就是普通朋友。」
「什麼?你們倆還不是那種關係?」衡母聲音陡然拔高了一個度,氣道,「我都在親朋好友面前誇下海口了,結果你還沒追上人家?」
衡音「啊」的一聲抬起頭來,呆若木雞?不是,這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呀?
剛才不是還罵她罵的狗血淋頭,說她還沒畢業就談戀愛,咋的變臉這麼快?她心好累。
衡母清了清嗓子,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戳著女兒的小腦門,小呆瓜,澤教授那樣優秀的男人要是喜歡就趕緊抓住了,人家是剛回國,還沒熟悉國內的環境,等再過個一年半載的,那絕對會被相親市場上的人生吞活剝的。
就說他學校的那些領導同事們,都是上趕著給他介紹對象!
衡母對澤越這個未來女婿是一萬個滿意,但是不能說呀,不然家裡的小霸王豈不是要上天了?她們家什麼都不缺,就缺澤教授這樣出身書香世家的女婿!
而且澤教授長得帥!她女兒眼光比她好,想當年她一心想闖娛樂圈,被衡賀的糖衣炮彈攻心,糊裡糊塗就嫁了,最後娛樂圈沒闖成,還懷孕生子,生下了衡音這個小冤家,不過現在日子也算舒心,她繼續在劇院上班,衡賀也不敢在外面拈花惹草,音音這孩子還認識了她和老衡都無法認識的那些朋友。
現在音音找了一個如此優秀的男朋友,還不是圈內人,衡母高興的一晚上沒睡著覺,風風火火拉著老衡,兩人一商量,就過來找女兒了。
「咳咳。」澤越聽到這裡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輕咳了一聲,推開門進來。
他將手中的食盒放到小桌子上,看向風塵僕僕的衡家父母,努力擠出微笑:「伯父,伯母,我是澤越。」
衡賀和衡母趙嵐眼前一亮,見他五官如刀削斧鑿,劍眉星目,不僅高,而且身姿挺拔,那真是光看就賞心悅目,而且這年輕人眼神深邃,不愧是帝大的教授,有一種他們身上沒有的知識氣息。
嗯,對,衡賀和趙嵐特別喜歡高知分子。
那真是缺什麼就看重什麼。
衡導熱情地上前,笑道:「原來您就是澤教授,感謝您三番兩次救了音音。」
衡賀正要伸手與他握手,就被老婆無情地拍掉了。
瞧他這沒出息的模樣!
趙嵐看了一眼父女倆,眼神示意他們都一邊去,然後上下打量著澤越,微笑道:「澤教授,久仰大名,有時間嗎,我們談一談。」
趙嵐看向衡音:「衡音,你出去。」
衡音委屈巴巴:「我不出去,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