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之前跟在長公主身邊,雖然深入簡出,但是難保不會被人認出來,若是此事暴露,就麻煩了。
「好,娘子這段時間也裝病吧,待家主探探那些人的底細。娘子莫要擔憂,如今家主回來了,家裡有主事的郎君,娘子也可以放下肩上的重擔,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小草點頭,幸虧謝景煥回來了,她這段時間確實心力交瘁。
「讓謝雨去安頓一下這些鐵甲衛,好酒好肉地招待著,莫要給人留什麼把柄。」
「是。」趙嬤嬤領命出去。
小草今日驚喜交加,又出去演了這一段,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渾身無力地靠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夢裡沉沉浮浮的,像是回到了大月山,她在山霧中追趕著,想追上前面的人,那人走的極快,很快就消失在霧氣中。
「明歌!」她陡然從夢中驚醒。
「你醒了?」屋內燈火昏暗,謝景煥坐在榻前,正在處理她這些天堆積的公務,年輕劍客穿著居家的寬袖襦衫,劍眉星目,那一瞬間不像是滿身風雨的劍客,倒像是飽讀詩書的文人。
小草看的一呆,原來他也有這樣鬆弛的一面。
「夢見明歌了?」謝景煥放下手中的公務,遲疑地問道。「明歌」兩個字是他們之間的忌諱,這些年,他幾乎很少提,小草也基本不提,明歌是他們心口共同的傷痕,癒合不了,也無法剖去,便只能任傷口日復一年地腐爛著。
「嗯。」她不確定自己夢到的是不是明歌,只是下意識地喊了她的名字,從小到大,只要她遇到難題,只要喊明歌,明歌總是能又快又好地幫她解決。
明歌是她心底的力量。
「你怎會在這裡?那些鐵甲衛呢?」小草坐起身來,發現睡了這一覺,整個人輕盈了許多。她摸了摸掌心,發現掌心都是汗。
「鐵甲衛在城中的客棧住下了。他們不肯住在謝府,想必此次來泉城還帶著其他的目的。」謝景煥剛從草廬巷子那邊回來,此次出去時間太久,回來必是要去見師父師娘的,順便說一下鐵甲衛的事情,然後晚膳都沒有吃,就急急匆匆地趕回來。
他回來時,小草正熟睡著,大夫說憂思過重,加上之前的風寒沒有完全好轉,還需要喝一段時間的藥,徹底地放開心情才能好轉。
他有些不放心,就留下來處理公務,順便陪著她。
這幾年,他陪她的時間太少,將家族的重擔都壓在她的肩上,沒有做到一個哥哥的本分,這次回來,他一定好好照顧她,讓她養好病。
「定是有其他的目的,我裝暈沒有接那道聖旨,明日他們定然還是要上門來的,裝暈只能裝一次。」小草皺起眉尖。
明日鐵甲衛再次上門,就不好辦了。
謝景煥眼底閃過一絲冷光:「秋慕白讓你去盛京做女官,便是想拿你來拿捏謝氏,拿捏我和……這聖旨自然是不能接的。若是不接這道旨意,只怕九洲都會知道你拒絕做女官,那吵了半年的女子恩科一事自然就黃掉了。
秋慕白好狠毒的心思。」
橫豎都是死路一條。論狠辣,無人能及瘋帝。
小草按著有些生疼的太陽穴,幽幽嘆了一口氣。
謝景煥見她皺著眉尖,怕她又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連忙說道:「你餓不餓,我今日只吃了兩個包子,我讓人傳晚膳,與你一起用膳?」
小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早就暗沉了下來,她原本沒胃口,一聽他一整日只吃了兩個包子,頓時沒好氣地說道:「你可真會糟蹋自己。」
謝景煥一聽她這個口吻和語氣,莫名鬆了一口氣,微笑道:「急著回來,沒顧得上吃飯,回來時又遇到了鐵甲衛的事情,下次,下次我定然記得吃飯。」
這才是他認識的小草,懟他的時候從來都是不留情面的,真實又可愛。
「嗯。」小草起身,吩咐趙嬤嬤傳晚膳,與謝景煥就在南院用膳。
晚膳用到一半,就見銀杏提著燈籠過來,欲言又止地等在外面。
小草:「有事?」
銀杏看了一眼今日剛返家的家主,飛快地搖頭:「娘子,無事。」
那位崔郎君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要在家主回來的這一日來,而且還要在家主和娘子一起用晚膳的時候來。
娘子和家主很少一起用晚膳。今日算他倒霉。
小草眯眼:「有事說事。」
銀杏遲疑了數秒鐘,弱弱地說道:「崔郎君來了,說有急事找娘子。娘子若是不想見,我這就去打發他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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