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大月山山門已經關閉,小草此番回南疆,如何進大月山?」
五年了,想必那裡荒草叢生,連路都沒有了。
「山門雖然關閉,但是大月山還是能進的,只是過不了天塹,進不了大月國。」六長老想起山那邊的國度,眼眶微紅,其實不僅僅是小草想回來,他也一直想回來,想著人老了,落葉歸根,回來看看也總是好的。
如今大月國的小娘子出嫁,怎麼能不回來拜山拜月拜天地神明?
謝景煥抿唇,微微沉默,所以這門親事還是要進行,如今這時候他竟然寄希望在崔玉壺身上,希望這個文弱書生吃不了跋山涉水的苦,被南疆的毒蟲毒瘴嚇跑,被大月國的來歷嚇的魂不附體,從此兩人和離,小草依舊還回謝氏,做謝氏的娘子。
「進大月山的人不宜多,精簡到十人吧。」六長老摸了摸腰間的酒壺,想喝酒又忍住了。
謝景煥點頭,低低應道:「我去安排。」
大長公主體弱,自然是不適合跋山涉水去瘴氣深濃的大月山,只能留在客棧休息,到時候他只帶親衛,餘下的人都留下來保護師娘就好。
趙嬤嬤年紀大了,小草那邊帶銀杏即可,加上崔玉壺,他和師父,餘下的帶謝風謝雨等四人,足夠了。
謝景煥去安排,結果趙嬤嬤死活不肯留在客棧,說要看著娘子出嫁,於是趙嬤嬤換了銀杏,一行十人整頓好,就出發前往大月山。
結果在出城的路上又遇到了等候多時的林氏父子,林氏父子背著兩個行囊,什麼隨從都沒帶,說想隨著小草去拜一拜大月山,看著大月國的小娘子出嫁。
於是一行十人,又變成了十二人,奔赴大月山。
距離那場地動山搖的崩塌,已經過去了五年多,前往大月山的路越發難行,林中瘴氣深濃,毒草毒花遍地,到處都是毒蟲野獸。
崔玉壺是第一個病倒發熱的人,他本就是文人,不曾習武,身體素質不比謝景煥等人,來到南疆又水土不服,即使吃了避毒丸,帶著驅趕毒蟲的藥囊,被林中經年不散的瘴氣一熏,還是病倒了。
反倒是年紀最大的趙嬤嬤安然無事,每日都精神抖擻的。
崔玉壺見趙嬤嬤都沒事,爬起來灌了草藥,就咬牙繼續往前走。
「崔郎君,這裡只是大月山的外圍,林中瘴氣就已經能毒倒一頭野豬,再往裡走,就不僅僅是瘴氣的問題了。」
謝景煥見他腿都打顫,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第一次心胸狹隘地想,放棄吧,前面的路只會更加難走,當年大月國發下招親令,一眾九洲的世家子弟帶著暗衛高手都走的脫了一層皮,他一個書生,真沒必要這樣拼命。
崔玉壺看了一眼後面的月娘子,咬牙說道:「謝家主,你不用動搖我的意志,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一定會陪著娘子回到故土去,男子漢大丈夫,若是這點都做不到,何談娶妻生子?」
謝景煥面容微冷,他倒是意志堅定,也是,若是沒點吃苦的精神,他如何能從籍籍無名的寒門子弟成為家財萬貫的珍寶商人?
「崔郎君,既然你執意前往,那我也不攔著你,路途無聊,不如我告訴你一個在海上聽來的故事。」
「家主請說。」
崔玉壺喘著氣,覺得舌頭都有些僵硬,這滿林子都是毒草毒花,就連呼吸的空氣都是帶毒的,他想在身上灑滿驅蟲的藥粉,難怪出行前,月娘子塞給他一衣袖的藥囊。
「這個故事發生在大夏傾覆之前,故事很長,希望郎君有些耐心。」謝景煥拿著手中的劍鞘,一路劈開一條道來,淡淡地說著九洲傳奇的那些故事。
明歌的故事,風眠洲的故事,大月國的招親令,九洲世家子齊聚大月山,闖山門,見天地,入雲霧天宮,最後天宮倒塌,神州陸沉,秋慕白靠著天機術登基為帝,建立大盛朝。
自此九洲改頭換面,又是一朝代。
謝景煥說完審視著崔玉壺的神情,想從中看出慌張和恐懼來,他告訴他這個故事,就是告訴他新帝為何一直要對謝氏趕盡殺絕,為何一直要讓小草入盛京為官,因為小草本就出身大月國,只要秋慕白活著一日,大月國就是他最深的恐懼。
他恐懼這些從大月國出來的天人一般的傳奇人物會掀翻他的帝王寶座,會拿回天機術,會奪走他的一切,他囚禁明歌,殘殺世家大族,不僅是貪念,殺戮作祟,更有最深的恐懼在其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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