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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拒絕,他越是想得到。

蕭茗被壓抑多年的少年意氣衝冠而出,咬牙問道:「我比蕭霽差嗎?」

秋長歌點頭,差遠了,蕭霽有事情從來不瞞著他,有關他嗜殺,有關他是監察司之首,甚至是那樣隱秘的身份,只要她問了,他都沒有否認。

「我不喜歡瞻前顧後的男人,蕭霽比你瘋,比你果斷,也比你坦誠。」秋長歌淡淡掃了他一眼,不太明白,她對蕭家子弟從來都是冷臉相待的,為何這些男人總是這樣,是因為她這張臉嗎?還是得不到的最香?

蕭茗五指捏的泛白,往前一步,逼近她,將她困在自己和欄杆之間,聲音壓的極低:「不知道娘子以為,權勢和娘子,他更喜歡哪一個?如果我告訴蕭霽,我願意全力助他,用我手中權勢,用整個蕭氏門閥去支持他,只為了交換你,秋娘子,你覺得他會選蕭氏,還是選你?」

蕭茗覺得自己瘋了,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這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若是拿一切去交換,蕭霽真的不動心嗎?

他蟄伏在蕭府十多年,不就是想得到蕭氏的助力,奪回屬於他的一切嗎?那在他心中,到底是復仇重要,還是女人重要?

要江山還是要美女,這是亘古不變的難題。

秋長歌身子一僵,臉色徹底冷了下來。知道這是蕭茗的威脅,但是這個威脅也實實在在能威脅到她。

因為她也不清楚,自己在蕭霽心中,到底是幾斤幾兩。

或許她知道答案的。十世戾氣,豈是那麼容易消弭的。

皇位、江山、復仇,在這一切面前,別說一個女娘,就算出賣良知,很多人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

蕭茗步步緊逼:「若是蕭霽選擇蕭氏手中的權勢,娘子會如何?」

秋長歌身後已經退無可退,腰肢抵在冰冷的木頭欄杆上,抵的她有些生疼,不遠處巨大的鰲山被點亮,人群里發出歡喜興奮的歡呼聲,不少年輕的男男女女都在許願。

她聽到自己冰冷的聲音:「如果是我,我會選前者,選權勢,情愛如空山落花,終會消失。只是蕭茗,無論如何,我是不會選你的。

我說過,我本是涼薄無心之人。所以就算你拿此威脅他,也不會得到什麼。我也並非一定要嫁蕭霽。」

蕭茗震驚地看她,她竟然是這樣的女娘嗎?她要蕭霽選權勢?她不信任情愛?她甚至蔑視權勢。

仿佛她早已經登過那至高的位置,並且深深厭惡,往後餘生都不願意重蹈覆轍。

蕭茗身子隱隱顫慄,因為發現這樣真實的她而戰慄。他們蕭家內宅里隱藏了一個絕世的女娘,而蕭霽是第一個發現她的人。

蕭茗悔恨、懊惱、驚喜且顫抖,他應該早點回來的,那樣或許他便不會晚一步。

「二哥,有人來了。」蕭宣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只見黑壓壓的監察司百鬼們一身黑衣,戴著青面獠牙的鬼面具,目光冰冷地上了茶樓三樓。原本熱鬧非凡的茶樓從上到下,安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掌柜的和茶客們渾身顫抖地縮在角落裡,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元宵佳節,監察司的百鬼們會出街?太可怕了。他們不會成為監察司的刀下亡魂吧?

與此同時,全副盔甲的都城衛們瞬間就包圍了整座茶樓。

一邊是都城衛,一邊是監察司,整條街都安靜了下來,遊客們瘋走,片刻之間就走的乾乾淨淨。

好好的一個元宵燈會,冷清到門可羅雀。

雅間內,張家五娘呆呆地看著上來的凶神惡煞的鬼面具們,臉色慘白,渾身都顫抖起來,就算她來盛京時間短,也是聽說過百鬼夜行的,只要看到鬼面具們,不要問,直接跑。

但是現在這些鬼面具們跑到了她跟前來。

張家五娘想暈過去,但是就是暈不過去。

監察司百鬼們讓開一路條,蕭霽身著官服,腰間佩戴御賜的黑白雙魚錦袋,腰後別著刀,面無表情地上了樓。

他沒有時間換常服,也不太想換常服。

蕭茗,竟然借著都城衛護衛都城時,濫用職權,攔住他未過門的娘子,將人挾持到了茶樓來,真是可恥可笑。

「人呢?」聲音低沉冷殘,帶著無盡的煞氣。

蕭宣看了一眼外面滿長街的都城衛,冷冷說道:「這裡沒有監察司要找的人。」

蕭霽懶得與他廢話,修長有力的大手推開長廊的門,看到長廊外面的蕭茗和秋長歌。

蕭茗面色如常,看到他絲毫不意外。

蕭霽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的秋長歌,見她站在寒風中,臉色蒼白,薄唇一點血色都沒有,眉尖還擰著,顯然是心情不太好。

他看到欄杆上那隻花燈,臉色陡然陰沉了下來。

蕭霽一言不發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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