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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太妃心中暗暗冷笑,她已經躲避到山中來了,那些利慾薰心的人還是不放過她,若是先帝還在,這些魑魅魍魎哪裡有容身之所。

當今陛下登基才短短十幾年,這世道就變得她都不認識了。

章太妃不知道是因為心中的憤慨不甘,還是因為憐惜眼前的小娘子,淡淡說道:「娘子放心,這世道的錯,不該怪在小娘子身上。既然對方不把我這個太妃當一回事,那我便看看對方是什麼來頭。」

她十多年前就見過一場宮闈廝殺了,那時候宮牆邊的溝渠里流的水都是鮮紅色,宮人們沖洗三天三夜都洗不掉滿地的鮮血,而她也是為數不多的倖存者,那一戰之慘烈,如今已經無人提及,只餘下她和道觀外那些沉默倖存的御林軍,在這山中苟且度日。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又該等什麼,只是知道不該就這樣輕易地死去。若是能救下一位這樣美貌的小娘子,也算是給這枯燥如死水的日子增加一點不一樣的東西吧。

秋長歌見她極有胸襟膽識,頓時大喜:「敢問娘娘,護衛有多少?」

「十二人,這是當年先帝駕崩一役中僅存的御林軍,十二人,皆是老弱病殘,不過人人英勇,可以一敵十。」

說話間,只見道觀中的老道匆匆前來,急道:「諸位施主,有賊人攻入了道觀,前面已經抵擋不住了,各位施主還是隨我去後山暫避吧。」

與老道一同前來的還有一位盔甲染血的侍衛,來人沉聲說道:「太妃娘娘,來人人數眾多,各個身手不凡,不是尋常的山賊,是有備而來。」

來人說著看了一眼秋長歌,不知道這些人是來殺人滅口的還是衝著這小娘子來的,無論如何,他們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

「敢問小娘子,剛才鳴鐘示警之人可是娘子的人?」

秋長歌點頭:「是我的護衛,他已經前去救援了。」

那侍衛長雙眼銳利地看向門外,只見一個極淡的身影出現,低聲說道:「娘子,屬下已經發出了求救信號,只是此地距離盛京,快馬加鞭都要一個時辰,就算向都城衛求援,也來不及,屬下一走,便無人保護娘子安危。」

秋長歌這才看清他的模樣,是一個極年輕,面容清秀的小郎君,瞧著年歲估計只有二十出頭,一身黑衣,身上帶傷,黑衣都被鮮血滲濕。

秋落霜等人一臉震驚,只是來不及問,便被嚇住了,看著御林軍和黑衣暗衛一身鮮血,這才意識到,如果那群人攻進來,她們只怕是真的會命喪此地。

秋長歌快速問道:「後山地勢如何?可有易守難攻之地?」

老道飛快說道:「後山有一處陡崖,乃是我們平素坐悟觀雲海之地,那裡最是易守難攻。」

秋長歌:「帶路。」

她看向那年輕的暗衛:「你沿途留下記號。」

侍衛長看了一眼發號施令的秋家小娘子,見她頭腦清晰,安排的井井有條,見章太妃也沒有開口否決,飛快地打出撤退信號。

侍衛長和年輕的暗衛護著章太妃等人,隨著老道前往後山的坐悟之地。

夜裡山路難行,一群老弱婦孺艱難地隨著老道上山,御林軍的人一點點地撤退收攏,等到山頂坐悟之地時,十二人只有四人趕了上來,其他八人不知生死。

御林軍的人趕來,攻山的黑衣人也盡數趕來,夜色中黑壓壓瞧著竟然有二三十人之多。

秋落霜等人眼前一黑,嚇得癱坐在地上,渾身失去力氣,站都站不穩,只覺得我命休矣。

秋長歌也爬的精疲力盡,她體弱,如此短時間內爬上坐悟之地,全靠身後那年輕的暗衛時不時攙扶一把,否則……

「爾等是什麼人,竟然敢截殺當朝太妃娘娘?就不怕被誅九族嗎?」章太妃身邊的老嬤嬤厲聲叱喝道。

人群里發出一聲冷笑,一個帶頭的黑衣人走出來,冷笑道:「我們可不認識什麼太妃娘娘,你們挾持的小娘子乃是我家郎君的逃妾,只要你們交出秋家小娘子,我們便饒你們不死。」

章太妃冷笑道:「賊人巧言令色,就算你家主子到本宮面前來,也不敢這般顛倒黑白。既是你家郎君,想必年歲不大,不知是哪家的勛貴子弟,可敢報上名來。」

那賊人很是警覺,說道:「別跟爺廢話拖延時間,此地距離盛京快馬加鞭都要一個時辰,何況城門已經關了,就算你拖延到天亮,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

秋長歌站直身子,深深喘了一口氣,嗤笑了一聲:「既然你們知道無人來救援,怕什麼?不如讓我來猜一猜你家主子是何許人也?

我入盛京不過數月,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待在蕭府,偶爾出門身邊也有蕭家郎君陪同,你家主子是何時見到我的?我又是何時成為你家主子的逃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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