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往年也這麼過來的。」不過是凍得腳趾頭紅腫,發癢,徹夜睡不著罷了。
「不行,太冷。出去後,我去找譚哥給我們三人各買一雙皮鞋。你要是擔心被人發現,那就在皮鞋外套兩雙破襪子,把皮鞋遮住。」林綺道。
徐鶴霄想了想,這方法或許真的可行。於是,他沒有拒絕。
「一雙皮鞋也不夠穿,要不買兩雙?」她現在不缺錢,沒必要在吃穿上虧待自己。
「你想買,譚哥未必有貨。」徐鶴霄提醒道。
「皮鞋也缺啊。」林綺有些失望,她眼睛轉了轉,「我們不缺皮毛,要不我們自己學著做?」
「行。」徐鶴霄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今天下雨,哪裡也去不了。我們吃飯就來研究做鞋子。」林綺躍躍欲試。
真是說風就是雨。徐鶴霄搖頭,眼底如水一般柔和。
徐鶴霄和林綺研究了約摸兩個小時,結果鞋子沒做成,倒是兔皮做成了三件毛茸茸的坎肩。
「兔皮有點軟,做鞋子不夠堅韌,倒是可以把兔毛縫在鞋子內里,腳踩著長長的兔毛,又軟又暖和。」林綺道。
「豬皮可以做鞋子。野豬皮比家養的豬更皮糙肉厚,拿來做鞋子,效果會更好。」徐鶴霄道。
林綺眼睛一亮,「明天我們拿野豬試一試。」
徐鶴霄笑,「下雨呢,怎麼抓?就算能抓,你為了一雙鞋子,要殺一頭豬?」
「有何不可?」林綺反問,「現在已經十一月底,兩天後進入十二月,再過不久就要過年。現在殺野豬,把肉煙燻起來,到了年裡正合適吃。」
徐鶴霄一想也是,「那好,明天殺野豬。譚哥想跟你買一批肉,野雞野兔和野豬都行,他應該是想要在過年前再賺一筆。」
「行啊。」林綺答應,「種植區裡的野豬群里公野豬有點多,太鬧騰,可以殺掉兩三頭,留一兩頭就行。」
徐鶴霄:「……」
受傷的為什麼總是公野豬?
天黑下來的時候,林綺也開始哈欠連天,眼淚都流了出來。
「睡覺吧,昨夜沒怎麼睡,困了。」林綺邊說邊往床邊走去。
徐鶴霄卻是僵硬成了木頭,邁不動腳,他嗓子發乾,「只有一床被子。」
「那便將就著一起蓋吧。」林綺語氣自然,她率先上床,爬到床的里側。這一次是正常的睡姿,不再是你睡床頭,我睡床尾。
等她躺倒,蓋好被子,徐鶴霄才走過來,緊張的情緒讓他忍不住想要說話,「你的衣服和褲子短了一截。」
「這是我去年的衣服,我媽媽估計沒料到我還會長高。」原主在自然災難那幾年幾乎一點都沒長,反倒是越來越瘦。
「冬天的衣服都做得寬大一些,雖然短了,可大小還合適,可以給袖子和褲腿接上一截。等雨停了,我去找譚哥要棉花和布料,幫你接一截袖子和褲腿。」
「好。那你自己的冬衣呢?」
「有的,也短了。我怕雨淋濕了會壞,所以沒穿。」
「雨淋濕了會壞的衣服,它本來就很壞了吧?」
「........」
「你給爺爺和自己也買一身。」
「好。」
「被子的寬度只有一米五,你靠過來一些。」
「嗯。」
這一下,兩人手臂貼著手臂,腿貼著腿,彼此的溫度傳到對方的身上。
「睡吧。」林綺說著,打個哈欠,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呼吸變得平穩。
徐鶴霄卻一直瞪著眼睛,努力想忽略身體傳來的熱度,卻無濟於事。安靜下來的山洞內,他聽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心就要從胸口蹦出來了!
原本冰冷的身體,在溫暖的被窩裡越來越熱,而最大的熱源便是旁邊的林綺,貼著她的地方,熱量不斷從她的身體傳入他的體內,讓他的身體也暖洋洋起來。
很舒服!
慢慢的,徐鶴霄的身體一點一點鬆弛下來,眼睛也像是累到了,緩緩耷拉下來,他終於感覺到了困意。
當意識漸漸地離自己遠去時,他心裡生出了一絲不舍,他不想就這樣睡過去。
然而無濟於事,他到底是睡著了。
一夜無夢。
徐鶴霄許久沒睡得這麼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