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嗎?」徐鶴霄問。
曹正本想說吃過了,可肚子適時發出了轟鳴聲,他臉一熱,極為不好意思道,「不麻煩了,我一會兒回家再吃。」
「外面巡邏的人非常多,各個巷子口都有人,你今夜可能是回不去了。」林綺道。
曹正的臉色變了變,隨後苦笑,「那就麻煩鶴霄和弟妹收留一夜了。」
「收留你可以。不過,你說清楚你幹了什麼事情,投機倒把?」徐鶴霄問。
「沒有投機倒把,只是去幫黑市放風,當暗哨,一個晚上兩塊錢。」曹正道,他太缺錢了,不得已才做出了這個決定,沒想到第一晚就出師不利。
徐鶴霄神色複雜,沒料到是這麼個結果,「你今晚就留在這裡吧。我給你煮一碗麵條。」
「我去搬一張床過來。」林綺道。
家裡自然沒有多餘的床,林綺臨時用藤蔓編了一張一米寬,一米九長的單人床。床腳是兩根粗大的藤蔓,床的四周都有護欄圍著,平日裡可以拿來給孩子們睡覺。
林綺在臥室把床編好,徐鶴霄也恰巧走進來,他挑眉,「速度挺快。」
「麵條煮好了?」林綺問。
徐鶴霄嗯一聲,煮了滿滿一大鍋,麵條、雞蛋和青菜都沒有少放。他擔心自己在那裡,曹正會不好意思放開了吃,所以藉口來搬床,走出了廚房。
「把床放在廚房,還是書房?」林綺問,廚房還有位置,不過讓客人住廚房顯然不是什麼待客之道。
「書房吧。往床上放一床棉被和一張毛毯,我和你一起把床搬到書房去。」徐鶴霄道。
等徐鶴霄再回到廚房,曹正已經把一大鍋的麵條吃完,並把鍋也給洗了。
「吃飽了嗎?」徐鶴霄問。
「飽了。」曹正笑得有幾分不好意思,「不怕鶴霄你笑話,這大概是我這兩個月以來吃得最飽的一餐了。」
別看這裡是首都,可餓肚子的人家也不少。尤其像他這樣的,沒有正式工作,又養著兩個人,經常飽一頓飢一頓,挨餓是常態。
徐鶴霄沒笑,「以前我也經常挨餓。」
因為挨餓和超負荷的勞作,十六歲的自己只有一米六。如果不是遇見了綺綺,恐怕他這輩子都難長到一米七。
曹正看著徐鶴霄高大的身板,卻是不相信,以為他只是在寬慰自己。
「時間不早了,我帶曹哥去休息吧。你今晚安心在這裡住下,明天再離開。」徐鶴霄道。
曹正更不好意思了,「那就叨擾了。」
徐鶴霄把曹正送到書房後,把一個手電筒留給曹正,自己就回去睡覺了。
曹正用手電筒照向那張床,心裡想這麼高的護欄,應該是侄子侄女們的床吧。他摸了摸厚實的被子,又摸了摸軟柔的兔毛,「睡上去應該非常暖吧?」
吃飽了飯,疲倦和睡意涌了上來。曹正躺在那一米寬的單人床上,睡了幾個月以來最舒服的一覺。
可能是被子和毛毯實在是太暖和了,也可能是因為填飽了肚子,曹正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天大亮。沒有被餓醒,也沒有被冷醒,是睡飽了才醒的。
看到外面的天大亮,他匆匆忙忙起床,匆忙穿了衣服,又匆忙出房門。
「鶴霄,弟妹,我要去掃大街,晚上再過來。」曹正道。
「等一等。」徐鶴霄叫住他,又遞給他一個飯盒,「早餐做了你的份,拿去吃吧。」
曹正摸著熱乎乎的飯盒,心裡也暖呼呼的,沒有推辭,「晚上我把飯盒帶過來,和昨天的那個一起拿過來。」
「不急。」徐鶴霄道,「等你那天有空了再說。」
曹正點點頭,把飯盒揣在懷裡,大步離去。
曹正又去了趙含霜那間狹窄的房間,不過房間的房門關上了。
他見此,去附近的街道,看到了正在掃地的趙含霜。而趙含霜的旁邊,是一位戴著紅袖章的大嬸,這大嬸是街道辦的人,此時正板著臉教育著趙含霜。
這樣的畫面他看過無數遍,每一次看見,除了心底深深的無力感,他什麼都做不了。一開始,他還傻乎乎幫她出頭,結果迎來的卻是那些人對她變本加厲的欺負。
後來,他就什麼都不敢做了。
曹正看了一會,轉身離開,向著家中的方向走去。
曹正和一群人住在一個大院子,他家只有一間狹長的房間,房間寬度兩米六,長度有八米。被隔成了兩個房間,他奶奶住在裡面,他住在外面,靠近門的地方,放著一個五斗櫃和一張小餐桌,以及三把椅子。兩把椅子平日裡留著坐人,一把椅子上則堆積著雜物。
他奶奶正在桌上糊著信封。
「奶奶,您吃過早飯了嗎?」曹正把飯盒放在桌上。
「吃過了,鍋里還有兩個紅薯,奶奶留給你的。你昨晚沒回來,去哪裡了?」奶奶打量著自己的孫子,心想難道是住在趙丫頭那裡了?
「在朋友家睡的。這早餐也是朋友給的。奶奶,我去端水回來給您洗手,您再陪我吃一點。」曹正說著,從柜子下面拿了一個木盆就走出房間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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