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綺想了想,「行吧,不過每個人最多不過一兩,再多也沒有了。我也不要其他東西,你們拿布票和我換就行。」
四個孩子,春夏秋冬的衣服都要準備,他們每個月發的那些布票根本就不夠。
「綺綺妹妹,我不要茶葉,我要你家的米麵,蔬菜,還有紅薯,你種的紅薯可太好吃了,這一年來,我幾乎沒有一天不在懷念。」呂華章說的是實話,去鄉下幾年,唯一值得他懷念的,便是那些紅薯了。
葉燁和寧鈺聽了呂華章的話,詫異不已,紅薯而已,有什麼值得懷念的?
呂華章卻不和他們二人解釋,沒有人和他搶,他自己一個人可以拿更多。
這一天,呂華章三人從林綺家帶走了不少東西,其中以呂華章拿得最多,有藥材,有瓜果蔬菜,有林綺自己釀的酒,還有米麵和紅薯。
「你爺爺那樣高的職位,你家還缺這些東西?」葉燁不解。
「你懂什麼,她家的東西好吃。」呂華章背著大大的背簍,一口一顆葡萄。
寧鈺也在吃葡萄,贊同點點頭,「的確是好吃,這葡萄,比特供的還好吃一些。甜,還沒有渣。我一會兒就給無雙帶一些過去。」
葉燁翻個白眼,「都結婚大半年了,還那麼膩歪啊。」
「你懂什麼,那是我心心念念了那麼多年的人,別說半年,就是五年,十年,我也不膩。」
「行,我不懂,反正我是娶不到我心心念念的人了。」
「葉燁,你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下次去林綺那裡,我可不敢帶你了。」呂華章神情嚴肅。
葉燁嘆氣,「好,我知道了,我回去就去相親,年底就結婚。」
「華章哥,我今晚去你家吃飯。」寧鈺突然道。
「你確定要來?我爺爺今晚會回來吃飯。」他爺爺知道他今天來找林綺,肯定要回來問一問的。
「那還是算了。」寧鈺當即改口。
「今晚去不了,不是還有明天麼。」葉燁道。
「明天下午我要正式來拜訪林綺,還要見一見林綺的愛人,所以我明天應該不在家。」
「林綺的愛人?我也想見一見。」
「行啊。見了徐鶴霄,你怕是要相形見絀,也該死心了。你還可以和他切磋一番,那樣你死心得更快。」
「呵,一個小地方出來的人,我才不信自己不如對方。」
醫院裡,二十多個人聚在走廊上,臉色複雜,一方面,他們高興自己的身體沒有問題;另一方面,因為什麼都查不出,他們就沒有證據,不能把那個林綺怎麼辦。
就這樣放過那個林綺?
那他們今天遭的罪豈不是白受了?
他們從未像今天這麼狼狽過!
可讓他們與林綺為敵,他們心裡卻是不樂意的,那個女人有點邪門。對方絕對能悄無聲息地弄死他們,且讓人找不到證據!
他們發現,除了善罷甘休,他們沒有其他辦法。
徐鶴霄下午下班回來,一進門他就發現了家裡的變化——除了茶樹和藥材,家裡的瓜果蔬菜都沒了,消失得乾乾淨淨,一棵都沒剩下。
看到這一幕,徐鶴霄慌忙加快腳步,看到林綺正在給幾個孩子洗澡,他才鬆了一口氣。
「今天家裡來人了?」徐鶴霄在木盆前蹲下,幫忙一起給幾個孩子洗澡。
幾個孩子用手拍打著水面,看見爸爸過來,拍得更起勁了,更歡樂了。
「來了一群人,說是有人舉報我們在家裡養鹿。」
「知道我們在家裡養鹿的,應該是兩邊的鄰居。」他們家沒和兩邊鄰居有什麼矛盾,但他也不會因此就放棄對鄰居的懷疑。如今舉報的例子不知凡幾,素不相識的人都可能相互舉報。他懷疑是他們家的飯菜太香,招鄰居嫉妒了。
「我也懷疑是鄰居。」林綺說著,扭頭朝兩邊的圍牆看去,「應該是左右鄰居,我打算今晚在圍牆上弄滿藤蔓,長著尖刺的那一種。下次再有人敢趴我們牆頭,也讓他們吃個教訓。」
房子與房子之間並未共用圍牆,所以林綺在自己家的圍牆上弄滿長著長刺的藤蔓,兩邊的鄰居也管不了。
當然,如果街道辦的人要管,那就等街道辦的人來了再說。
「你可以讓那些藤蔓長滿尖刺,但是不長葉子,顏色淡一些,不是湊近了看,一般沒什麼人會注意到。」
「不長葉子?我試一試,不過不一定能成功。」
給孩子洗好澡,徐鶴霄去煮晚餐,林綺則在研究怎麼讓藤蔓長刺不長葉,到了吃晚餐時,林綺才想起自己忘了提呂華章今天來家裡的事情。
聽到呂華章三個字,徐鶴霄的腦袋裡有一瞬的失神,幾秒鐘後,才把這個名字和對應的長相對上。
明明時間還不到一年,徐鶴霄卻有種錯覺,鑰縣的生活似乎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