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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鶴霄晚上回來時,林綺和他說了這件事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曹大哥被逼到這個份上,應該是沒有其他辦法了。」徐鶴霄道,設身處地去想,他恐怕還不如曹正。曹正還能振作,想著去賺錢還債。換做是他,他當夜就會拿著刀,把欺負綺綺的天一個個解決掉。

徐鶴霄想到了從前關押綺綺的那一個革委會主任,他一直記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他會十倍還回去。

林綺嗯一聲,忍不住抱了抱徐鶴霄,「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結束啊,太壓抑了。」

「很快,我感覺應該不久了。」徐鶴霄道。

林綺抬頭,「為什麼?」

「直覺啊。」徐鶴霄揉了揉她的腦袋。

七四年的二月,首都的雪開始慢慢融化,路面濕滑,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城中主幹道上出現了一起嚴重的車禍。一輛失控的大貨車撞上了一群小青年,兩人當場死亡,兩人死在送往醫院的路上,還有一人重傷。

徐鶴霄在機械廠聽別人提到這一起車禍時,並未放在心上。

直到車禍後半個月的一天晚上,趙含霜火急火燎敲開了林綺家的門,見到來開門的徐鶴霄,張口就道,「曹正被抓走了。」

徐鶴霄一怔,以為是曹正幫黑市的人望風,被抓了。可趙含霜又道,「警察說他和一起車禍有關,車禍死了四個人,一個重傷變成了植物人。」

「那不是一個司機乾的嗎。」徐鶴霄道。

「那輛車的剎車被人為破壞了。那司機說他回到首都的時候,剎車還是好的,但是他下車去上了個廁所,再上車時,車就剎不住了。」趙含霜道。

「有證據指證曹哥做的嗎?」徐鶴霄問。

「沒有。那個司機也說了,天太黑,什麼都看不見。警察之所以懷疑他,是因為那司機說自己沒有和人結仇,不會有人想要害自己。而那幾個死的人,正是這幾年來一直為難我,踹掉我肚子裡孩子的人——」趙含霜心裡覺得痛快,可比起失去的孩子,她更在乎曹正。

她不希望這事是曹正做的。

「你覺得是曹哥做的嗎?」林綺問。

「曹哥的動機很大。」徐鶴霄道。

「那個方麗雪我知道,她的同學我也認識幾個,有一年,我見他們當街打死了一個人,結果一點事情都沒有。」林綺想到了那個賊,罪不至死,但是死了。

「所以他們不無辜。」徐鶴霄沒有憐憫那些人,「我只是在想,沒有證據,警局會不會給曹哥判罪。」

「普通人很難有機會接觸到車,也不懂怎麼破壞剎車片之類的東西。如今警察要查的,應該是曹哥懂不懂車。」徐鶴霄道,他有些慶幸,他每一次去曹家都是晚上去,都避著人。而曹哥來他們家也是,都避著人。

唯一一次出現的,是在醫院。不過醫院人來人往,他們在醫院待的時間也不長,應該沒什麼人知道他們相識。

不然他在機械廠當過司機,會修車,被警察知道曹哥有他這麼一個朋友,曹哥的處境會變得非常危險。

曹正沒什麼朋友,關係非常簡單,警察審問一遍,什麼都查不出來。曹正被關了幾天,因為沒有證據證實他和這個車禍有什麼關係,他就被放了。

「那些學生的敵人可不止曹正一個人,把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試一試。」

「那些學生打死的人沒有七八個,也有四五個,死了也是活該。」

「慎言!」

「就算他們犯了事,他們該死,那也該交由司法機關審判。私下尋仇不可取!」

「那就從這些學生的仇家查起。」

曹正從警局出來,一直沒去林綺家,也不給趙含霜去,兩家像是斷了往來,一直到大半年過去,這個案子落下帷幕。

曹正才提著一袋子乾的魷魚和一袋子乾的帶魚上門。

「兇手我認識,對方以前家境不差,幫人開過車,對車子還算熟悉。被打成黑五類後,方麗雪和馬駿那些人霸凌那人的孩子,一大一小,被他們潑了水,關在則所。那時也是冬天,萬家燈火,別人過年的時候,他的兩個孩子在則所里凍成了冰棍。那人的妻子悲痛過度,第二年就病死了。他孤家寡人一個,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報仇。」曹正的語氣平靜,仿佛已經把事情翻篇。

徐鶴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也算惡有惡報。」

「是啊,老天有眼。」曹正自嘲一笑,他沒告訴徐鶴霄,是他從黑市,將那幾個人引到了路上,引到了貨車經過的地方。

那一晚雪在融化,雪水衝掉了他們的腳印,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當時就在現場,目睹了那場慘烈的車禍。

也沒有人知道那一刻,他心底有多暢快!

「這件事情鬧得很大,後來,這一年,批鬥也停止了,也沒有人為難含霜了。我白天去幫含霜掃地,也沒有人跳出來說話了。」曹正笑容變得真心實意了一些,「含霜白天在家裡糊信封,活不累,身體也慢慢養好了一些。而我白天掃大街,晚上在黑市做一點小生意,如今也攢了一點錢,現在先還一部分給你們。」

曹正數了五十塊錢給徐鶴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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