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平時見不到留侯,不能和他親表謝意呢?
聽聞便宜爹又叕決定廢太子了,劉越佩服他的毅力,佩服過後就是氣怒,心頭冒出一簇簇小火苗。
機會難得,他覺得自己得把握住,也為哥哥的儲位添加籌碼,讓舅舅請教得更容易。他可不是過去添亂的。
見小兒子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呂雉哪裡敵得過他的撒嬌攻勢?
況且有越兒在,張良恐怕軟化得快些。
於是建成侯懷裡被塞了一個胖娃娃,半個時辰後,停在留侯府外的車架坐了一大一小,一舅一甥。
劉越聽聞過呂釋之請留侯的典故,卻不知道舅舅用的什麼方法。
眼見府門緊閉,仿佛對建成侯府的車架視而不見,呂釋之抽出一根粗繩,一把剪子,吧嗒吧嗒塞進自己懷裡,然後命僕從大聲叫門:「建成侯誠心請教留侯養生之道!」
「建成侯誠心請教留侯養生之道!」
餘音繞樑,不絕於耳。
劉越:「……」
劉越覺得以他養生友人的性格,怕是還不會理他舅舅,於是沉思片刻,在呂釋之耳邊小小聲地說了一句話。
呂釋之眼睛一亮,儒雅面龐露出笑容,覺得外甥的腦袋瓜子真是聰明。
片刻,留侯府外換了一種叫門聲:「梁王殿下誠心請教留侯養生之道——」
……
府門吱呀一聲打開,健仆們火急火燎地奔了出來。
「大王,建成侯,裡邊請,」領頭者擦擦額角的汗,「我們君侯剛剛起身,衣冠都沒有穿戴,故而不能出來相迎,還望大王寬待。」
呂釋之沉默了,望了望高懸的太陽,養生不都是早睡早起嗎?
劉越皺起小眉頭,養生友人同他說自己睡得早,起的也早,難道都是騙小孩?
睡得早,但每每日上三竿才醒的留侯面不改色,穿戴齊整,坐在池邊悠閒地垂釣。
池塘比曲逆侯府要豪華一些,雖沒有錦鯉,那也是比泥鰍更高一級的石斑魚,在水中歡快地遊動。餘光瞥見呂釋之牽著梁王走來,張良收起竿,目光在梁王的小肚皮上轉了轉。
他俊麗的眉眼極淡:「我不問朝事已久,何況易儲?還請建成侯另擇高明。」
呂釋之心一提,似早料到了這般場景,下拜道:「天下歸漢,有您的三分功勞。眼見陛下犯了糊塗,您怎能袖手旁觀?陛下執意廢太子而立趙王,還請留侯教我。」
張良搖搖頭,不再說話。
呂釋之猶不死心,覺得現在還沒到用繩子綁的時候,言辭越發懇切,到最後幾近哀求,還是動搖不了留侯的鋼鐵意志。
局外人劉越乖巧站著,左望望右望望,忽然扯了扯舅舅的衣袖,打斷了他。
接著伸出兩根短短的手指,比出剪刀的形狀。
呂釋之瞧了一會兒,雖然不解,還是從懷裡掏出剪子,遞給三頭身的小外甥。
只見胖娃娃一陣風地來到留侯跟前,哼哧哼哧爬上他的膝蓋,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慢吞吞地舉起剪子,抵住他形狀完美的長須。
然後軟軟地威脅:「不出主意,就剪光它。」
張良:「…………」
張良愣住了。
一點防備心都提不起來的後果讓留侯感到悔恨。他看著懷中的養生友人,想起曾經和他寫過的,自己多麼寶貝長須的事,感受到了深深的急迫感!
這可不能剪。
他輕咳一聲:「大王請慢,我說就是了。」
話音落下,呂釋之大喜過望,劉越覺得養生友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友人,扔掉剪子,彎起眼睛窩在了他的懷裡。
懷中觸感白嫩嫩,軟乎乎,張良感覺到了久違的快樂。
他一臉雲淡風輕,實則埋怨呂釋之不懂事,如果一開始讓梁王殿下提出,他不就立馬同意了嗎??
真是個榆木疙瘩。
「商山有四位隱居的大賢,稱作東園公、綺里季、夏黃公、甪里先生,他們鬚髮雪白,皆已年過八十。」張良溫聲道,「陛下仰慕他們的名望,卻是求而不得,若皇后能將他們請出,陛下或許能夠改變主意。」
此外,陛下邀四人出仕這件事,也只有他知曉。
以皇后的手段,太子的仁義,他毫不懷疑四位大賢能否被請出。抱著懷中的胖娃娃,張良忽然覺得外面的世界也不錯,宅家宅膩了,不如出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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