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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秋望著他清秀白皙的容貌,滿意的同時訝然道:「原先我竟沒注意到你……」

張澤當場官升一級,成了大謁者,持節去往典客衙署報導,與此同時,太后也記住了他的名字。

匈奴人離去的這一天,劉越坐在大夏宮的高台上,眺望長安城門漸行漸遠的小黑點,眼神沉沉。

回到寢殿,他和武師傅說起悄悄話。

劉越問:「韓師傅和彭師傅見過墨家子弟嗎?」

韓信和彭越對視一眼,搖搖頭。投到他們麾下的都是軍卒和法家文吏,如何會有墨家人,從前的齊王田橫,才是他們嚮往的賢主。

「你們想不想去梁園散心?」劉越小聲說,「那裡沒有人認識淮陰侯,也沒有人認識從前的梁王。梁園新建了一個馬廄,一個好大好大的演武場,能容下幾千兵士訓練……」

這些他都報備給皇兄和母后了。說到這裡,劉越遺憾道:「我的錢夠工坊建設,卻不夠買馬招人,不然就可以讓師傅們各領一千兵卒,去試一試新的裝備和戰術。」

練兵燒錢,特別是精兵,前期準備加上長期伙食,一箱黃金恐怕都不夠!

劉越不過隨口感慨,韓師傅彭師傅陷入了沉思。

他們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驚人的亮色。

片刻又暗淡了下來,沒錢,這錢也不能從國庫里出。

彭越被安上謀反罪的時候,先帝神兵天降,不給他卷錢跑路的機會,故而渾身都窮,而今吃學生的,喝學生的,渾身上下寫滿「軟飯」二字,此時又是悔恨又是心虛。

好像,大王年滿八歲才能接收梁國的賦稅,現在不可以。

韓信眉心緊鎖,拒絕成為彭越這樣的人,忽而靈光乍現,翻出從前當淮陰侯時,旮旯角里遺忘的訊息:「……我好像,有錢。」

他被慢刀子割肉,從齊王變成楚王又變成淮陰侯,對長安又怒又警惕。雖然最後還是著了套,但他征戰多年,積累的財富數不勝數——

韓信想起來了。

他來長安之後,借酒澆愁,完全忘記了這回事!韓信神色變幻,從案桌取來紙筆,寫寫畫畫,很快製成一張簡陋的輿圖。

他在楚地做了個記號,淮陰的封地做了個記號,又在長安做了個記號。

韓信的耳朵破天荒紅了:「師傅做楚王的時候,積攢的錢財全都囤了起來,囤在先帝看不見的地方,比樊噲幾個加起來還要富。」

要知道以樊噲為首的將軍,大多做過他的舊部,贏來的財富一小半上交給他;後來自立門戶,有先帝緊盯,樊噲幾人的打仗所得,基本投入了大漢的建設當中,生怕沾上一個貪字。蕭何都要自污以保全身,何況掌有兵權的將領?

至於他,對先帝的信任一日日地消磨,學不來像呂澤那樣,一分不少地全塞給先帝,他選擇留給自己。後來被軟禁,就更沒人敢問他家資幾何了。

韓信輕咳一聲:「後來進了長安,師傅聯繫親信,叫他們偷偷把財富運出來,小半運往淮陰侯府,大半運往封地,都埋在我指定的坑洞裡。如果派人挖一挖,戚里的淮陰侯府……當有七八箱金子,五六箱寶物,還有一小匣夜明珠……」

至於後來,後來他都忘了,只一心一意教授大王,畢竟生死勘破,錢財乃身外之物。

在他面前,一大一小呆若木雞。

夜明珠放在先秦,可是堪比和氏璧的好東西,這是多少錢?

劉越掰起手指頭算,觸電一般地放下來,幸福來得太快,他忽然覺得,蕭師傅的半塊狗頭金不算什麼了。

彭越大怒:「好你個韓信,偷偷藏錢不告訴我,還白吃白喝學生的東西,你對得起大王嗎?!」

韓信罕見地沒有嫌他聒噪,像是語塞,又像是心虛,於是彭越的指責越發理直氣壯,越發情深意切。

他受到了打擊,為什麼他同為異姓王,卻存不了那麼多錢。

半晌,韓信忍不了了,涼涼道:「那是你不夠聰明,被人一舉擒獲,太后都懶得親自對付你。來長樂宮的時候,渾身上下只有舍人的衣物,還笑我?罵我白吃白喝,你就不白吃白喝了?如今我能拿出錢財,你能?從今往後,你就算吃我的了,彭師傅。」

彭越:「…………」

他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梁王殿下呆愣了好一會兒人,回過神,不願意見到武師傅們吵起來。他抓住了重點:「淮陰侯府的財富算一小半,那封地有多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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