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祿:「…………」
翌日,呂祿掛著濃濃的黑眼圈,眼神呆滯,把熬夜奮戰的成果遞給劉越。
梁王殿下拿著土印,在布帛上隨意一摁——
與原有的別無二致,拿放大鏡都看不出來。
表哥的效率是越來越高了,劉越亮晶晶地看著他,極為體貼地道:「快去補覺吧,睡飽了出門遊玩,有你最愛吃的燒鴨。」
印信到手了,接下來便是草擬帛書。
視線瞥過練劍的周亞夫,劉越正愁無人分憂,思索著要不要去南陽郡討要賈誼,立馬有宮人回稟:「大王,晁童子在宮門外求見大王!」
劉越抬起頭。
被打包送到梁國,搖搖晃晃剛下馬車的晁錯心下一涼。
……
五日後。
梁國原有的、駐紮在雎陽附近的兵營收到了一封奇怪的調兵帛書,隱晦表明了七家豪強的身份。
與此同時,御史大夫原非遺以及與豪強走得極近的將軍官吏,皆收到了一份令人震驚的檄文,上寫:願擒梁王,與諸公共謀天下!
不知是誰暴露了出去,轉眼間,檄文張貼在大街小巷,文末附有的七家印信栩栩如生,映照出人們不可置信的臉。
百姓指指點點,雎陽八卦流傳。
張良手中的黑棋,啪嗒一聲落在了棋盤裡。
諸侯王儀仗自宮門而出,劉越手握佩劍,神情冰冷:「禽氏、守氏等七門豪強,矯詔調兵,意圖謀反。孤為梁王,今派遣衛隊肅清反賊,正長樂之威!」
第134章
怎麼就到了這樣的地步。
到底是誰陷害的他?!
禽氏族長看著檄文, 手抖得像得了癔症。他面色慘白,瞪著銅鈴一樣大的眼睛,似要把落款盯出個窟窿。
代表禽氏家族的印信, 他日日拿來蓋印, 不用的時候便藏在密室中央。自個到底有沒有在這篇荒唐的檄文上用印, 他最是清楚, 可偏偏上面的落款, 真的不能再真, 連小缺口小瑕疵, 都是一模一樣!
這要怎麼辯駁?
撞了鬼,簡直是撞了鬼!!
族長強撐著沒有厥過去, 在他身旁, 族人們六神無主, 斷斷續續的哭泣聲響徹廳堂。
今早的時候,他們還計劃著宴請賓客, 想著幾家豪族聯合起來,在梁王身邊安插心腹, 成為御史大夫與將軍們的助力;誰知短短半日, 矯詔、謀反之罪從天而降, 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單獨拎出來一個, 都是族株的大罪, 兩個連在一塊兒,就是老天都救不了。
族長抖著嗓,好半天找回自己的聲音:「快, 快,吾親自去求見原公……」
話音未落,刺耳的馬蹄聲席捲, 一道男聲於府外響徹:「奉大王命,擒反賊於堂前議罪!反抗者一併以謀逆論,不得延誤——」
整齊劃一的腳步,如催命的鼓點,來人正是長樂衛隊,大漢宮廷精銳。
禽族長啊呀一聲,昏了過去。
昏迷的前一刻,往日記憶浮上腦海。
猶記得那日,他們笑著調侃「若能親眼目睹長樂之威」,而今竟是……一語成讖……從哪來的無妄之災?到底是誰要陷害禽氏?
統領楊四虎朝正堂望了一眼:「綁起來,查抄全府。」
「諾!」
衛隊來得猝不及防,故而禽氏所有的家資都來不及轉移、罪證都來不及抹去,對於其餘六家,也是一樣。楊四虎目標明確,在禽氏族人絕望的目光下,緩緩推開密室的門。
只見黃澄澄的金銅堆積如山,帳簿隨意地擺放在地,連遮陽的紗帳,都用金線織成,透出華麗的奢靡。
楊四虎拾起一本帳簿翻了翻,冷厲道:「都搬走!」
……
衛隊動作極快,在誰也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七大豪強下餃子似的入獄,府邸莊園被翻了個底朝天。
禽族長還寄希望於原公救他,殊不知原公也自顧不暇,他看著梁王派遣上門的內侍,露出一個苦笑。
梁國御史大夫嘆道:「檄文上的印記……」
內侍笑眯眯:「都是真的。廷尉諸公確認過了,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家,他們還請來梁地最負盛名的雕刻匠,辨認印記的真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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