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舉著棋:「…………」
他僵僵地打量了劉越一眼,怪不得,怪不得學生力排眾議,非要帶上幾大車輜重,說是給代王的見面禮。
面對別出心裁的迎接儀式,劉越很是感動。
待城門近在眼前,他蹬蹬蹬下了馬車,迫不及待叫人掀開輜重,只聽嘩啦一聲響,兩大車寶藏散發著金錢的芬芳,在太陽底下展現真容。
代國官吏的眼神凝固:「……」
劉越大氣無比:「四哥,新的貸款到了,你計劃組建的馬場,我投了。」
劉恆看著幼弟,露出驚喜的神情。
這叫雙向奔赴。
第139章
劉恆柔軟的目光, 投在兩車寶藏上,很快就命相關的官吏交接。
「留侯,曲逆侯。」他尊敬地以弟子禮向兩位師傅問好, 然後把起劉越的小手, 說:「我與幼弟同乘一車, 一起去國都平遙。」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代王殿下只和向他問安的晁錯幾個小豆丁點點頭, 就一臉高興地走上車輦, 像是忘記了對他們的安排。客隨主便, 呂祿等人只能坐上陳師傅後頭的那輛。
晁錯若有所思:「代王和大王的感情真好。」
呂祿道:「代王沒就藩的時候,老是來長信宮串門, 比淮南王臨江王都早……」
周亞夫默默頷首, 對此, 他最有發言權。
「舊愛」在前,劉越迅速忘記了晁秘書這個「新歡」, 小腦袋與哭包四哥湊在一塊,前往平遙的途中, 基本上是劉越聽, 劉恆說——
「我辦的養牛場, 數量已經足夠, 很快就能扭虧為盈, 等到明年便有純利潤了。」劉恆道。
利潤這個詞,還是劉越告訴他的,劉恆細細道來:「……為了償還牛肉乾, 耕牛與肉牛隔開飼養,讓有手藝的良民照顧。如果他們需要租牛,租金可以便宜兩三成;也可以用預購價預定小牛犢, 先付錢購買,等長大了再領回家。」
代國的氣候、地形極適合畜牧,當有了足夠的資金,足夠的後台,隨之而來的,是物美價廉的代王牛場迅速占領畜牧市場,把沆瀣一氣高價賣牛的本地大戶坑得血本無歸。
要知道,耕牛是農戶家中最重要的財產,然而牛貴,在代國這樣的窮溝溝里,許多百姓都買不起。如今開展起租賃業務,即便要簽勞什子「合同」,故意毀壞耕牛得吃牢飯,百姓也願意得很!
這也就是少許官吏痛心疾首的緣故。
誰家沒有一兩個姻親?低調老實慣了的代王開始辦牛場的時候,他們都當笑話看,誰知道,笑話成了他們自己。
「除卻飼養的人,還有許許多多在牛場幹活的,都是周圍的百姓。」劉恆說起養牛,眼睛裡放著光,「半年前,通往一家牛場的道路不便,百姓們上書鄉里,自發請願修路……我想著幼弟運送的錢還剩一些,就和國相商量,將部分徭役取消,改為僱傭當地的青壯,很快,那條路就修成了。」
劉越不知不覺,把托著臉頰的手放下,簡直對哭包四哥刮目相看。
他不過提了幾條淺顯的、書上看來的建議,四哥就自行領悟了租賃耕牛,還有以工代賑這樣天才的方法。劉越專注地望著劉恆,第一時間在心裡盤算,明年這時候自己能賺多少。
韭菜即將成熟的喜悅油然而生,劉越翹起腿兒,正欲發出甜甜的誇獎,就聽劉恆道:「多虧了幼弟給我的《厚黑學》,讓恆感悟良多。」
劉恆溫厚地笑起來:「養牛場辦得成功,幼弟是最大的功臣!」
劉越:「……」
似曾相識的場景,似曾相識的話語。
劉越連忙搖頭,自己只是個投資人呀。他也不知道讀完厚黑學的四哥竟恐怖如斯,劉恆養的牛,關他劉越什麼事?
劉恆不聽他的,並表示今天晚上要和幼弟抵足而眠,等幼弟臨走時,一定給他打包好牛肉乾所欠的債。繼而擔心起運輸問題,忙問劉越帶得走那麼多頭牛麼?
劉越:「……」母后給他的長樂衛隊,難道要用來牽牛了嗎……
想像的畫面從腦海里掠過,他圓髻一抖,暗示:「還債不急,慢慢來。」
劉恆點了點頭,幼弟說什麼就是什麼,那就派送專門的牛隊,每年去長安好了。
他又道:「越兒拉來的寶藏,我準備投入新的馬場。代郡有個能人,在他手上,水土不服的烏孫馬也能變得活潑,他還懂得良馬配種,我一聽說,立馬將他安排到了馬場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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