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信宮,呂雉打開密詔,正欲拿出其中的另一份,忽聞邊關戰報,還有附上的梁王家書,雙手驀然撐不住了。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雲中郡,從郡守到存活的兵卒,狂歡過後,都眼巴巴等待著長安下詔,天子太后敘功獎賞。
劉越大方地掏出自己的小金庫,支援囊中羞澀的雲中郡守,徹底安葬戰死的兵卒,其中還有一部分,用以重建武川縣與水頭寨。
等到夜深人靜,劉越忽而想起了在水頭寨遇到過的爽朗青年。
慶功宴上,魏尚坐得遠,恐怕在他眼中的太傅陳師傅,都是一個可憐的小黑點。
他徹底地為兄弟們報了仇,戰後加官敘功,已經在雲中郡眾人面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全城偶像韓司馬還准許魏尚搜集敵首,用以血祭水頭寨英靈,日後前途遠大,不必多想。
是把他帶去長安好呢,還是留在邊塞,野蠻生長,順手薅走四五個醫者的梁王殿下陷入了沉思。
還有一個小小的煩惱。
大戰過後的白日帶上慵懶,劉越召來季心,詢問他養鴿子的進度。
因為「東胡」來犯,養鴿子的大業都被耽擱了,像這回大勝,只能用快馬傳書,私信都與戰報綁在一塊兒。季心卻給了他一個驚喜的回答。
季心說,原先備戰正酣的時候,辟陽侯審食其向他借了一個手下。那手下善口技,也能模仿禽鳥的叫聲,他再三思慮,臨行前把養鴿子的心得傳授給他,以圖加快進度。
此去長安,手下還帶上了兩籠灰鴿,若無意外,定有十來只能夠「出師」!
劉越聽得眼睛亮亮的,沒想到還是長安那邊的進度快。
辟陽侯可是經歷過他純正的薰陶,既如此,他是不是能期待母后借辟陽侯之手,給他傳來大漢的第一封飛鴿呢?
兩日後,劉越的願望成了真。
重新回歸與韓師傅練劍的日子,劉越不得已告別與四哥的鹹魚躺,半空之中,忽然傳來陣陣撲棱。
很快,季心求見,壓低聲音對他道:「大王,是辟陽侯……」
他擦擦汗,左顧右盼一會兒,雀躍地走到一旁。
韓師傅彭師傅忙著處理戰後事宜,方便了梁王殿下開小差。劉越定睛望去,只見季心的肩膀之上,一隻灰鴿傲然挺立。
衝破猛禽狩獵圈的英雄灰鴿,抖抖翅膀,啄了啄身上的羽毛。季心遞上一隻細長的竹筒,劉越接過,然後一頭扎進書房中,對照著漢律第九篇章,將密語翻譯出來。
「先帝遺詔,梁王繼盈登天子位,速……歸?」
劉越:「?????」
第148章
明明這幾個字兒他都認識, 組合在一起,成了他讀不懂的東西。
劉越發呆,皺眉, 臉上笑容漸漸消失。
他下意識地想要出門, 忍住了。看了看送信人, 是辟陽侯沒錯, 劉越憑藉所剩不多的冷靜, 開始分析。
第一個可能, 這封信是惡作劇。
……審食其除非是活膩了, 才敢用先帝遺詔當惡作劇,他不要命啦??
那麼問題來了, 劉越慌張地伸出手, 掐了掐自己的臉頰。
這個先帝是哪個先帝?
大概率是便宜爹, 他哥在未央宮好好的,要是生了重病, 定然有跡可循,可這幾個月, 母后和皇兄的書信, 都沒有提到生病的事。
問題又來了, 他哥身體康健, 還有皇嗣即將出生, 怎麼會突然來個先帝遺詔,怎麼看都透出一股詭異。
梁王登天子位……一定是做了噩夢沒醒。劉越拔腿就跑,看得門外的季心目瞪口呆, 大王這是怎麼了?!
「太傅,太傅。」劉越跑得小臉通紅,一路過五關闖六將, 把密信懟到張良面前。
此時天色尚早,梁王太傅還在睡覺。他緩緩坐起,望了眼苦哈哈的管家,把臥房的人都遣散:「東胡又來犯了?」
劉越猛搖頭。
張良少見學生這副著急的樣子,接過翻譯的密信,眉梢一揚。
半晌露出笑意:「我這是升官了……」
劉越:「…………」
重點是這個嗎?
張良神色正經起來:「辟陽侯所言先帝,正是高皇帝。先前,我與陳平早有猜測,先帝許是看出陛下志不在此,備好大王登位的遺詔,遺詔存於太后手中,加之石渠閣錄檔,只等合適的時機宣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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