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越維持一個姿勢,仰得脖子都酸了。
忽然間,他被巨大的悲傷淹沒,總覺得母后並沒有高處不勝寒,他是不是被誆了……
我的鹹魚生涯,我的晚起賴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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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回宮的第二日,原本天子的寢具,全搬進了惠王府。
劉越才知道母后早就派發使者,前往各大郡國宣告詔令,讓劉氏諸侯王以及各地郡守不日奔赴長安,參加登基大典,獻禮敬賀新帝。
至於大典日期,詔書上沒有明確表示,但想也知道,如果膽敢拖延,叫太后百官都好等的話,不會有那人的好果子吃。
劉越:「……」悲傷更添一層,他在床上翻了個身,不起。
臨近晌午,大長秋看了看外頭天色,慈愛地對內侍道:「太后吩咐了,都別打擾小殿下。餓了的話,午膳就在榻上用。」
「諾!」
……
離長安最遠的齊國,劉肥沉默地看著銅鏡里的自己。
略顯富態的臉,隱約凸出的小肚子,劉肥吸了口氣,在銅鏡前不住地轉圈。
他碎掉的神情,都在短短半日內拼好了:「快,快給寡人把稷下學宮的先生打包,就打包十個、不,二十,二十個好了,都往長安送去!」
很久之前收到過幼弟的信,向他討要學宮裡教書的先生,劉肥糾結多日,狠心無視了它。他還記著琉璃玉璧的仇呢,不想給。
這下好了,劉肥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二十個當做敬賀,行不行?
往好處想,拼命地奔波又要瘦了……
近侍轉身之前,怯怯地問:「大王,先生們不願意怎麼辦?」那可都是博士的料子,為躲避戰亂前來齊國,才有稷下學宮今日的興盛。
劉肥鄙視地看他一眼:「能怎麼辦?騙去綁去拖去,愛怎麼去怎麼去。畫大餅會不會?你看那琉璃——流光溢彩,非凡物也,寡人出價三百萬,只因把它瞧作了和氏璧!」
近侍:「…………」
劉肥猛然閉嘴,心瘮得慌,生怕七萬石糧食又遭惦記:「不能這麼說。能踏上長安的土地,可是他們的榮幸,天子腳下,還怕學派不興?」
又叫近侍到跟前來,小聲說:「綁去好像不太好。不如這樣,就說隨寡人前去長安郊遊,讓他們帶上家眷,費用寡人來出。你說新帝喜不喜歡這個禮物?」
近侍說不出話來。
半晌回答:「大王送的禮,定然、定然深得陛下心意!」
第154章
萬里之外的東南, 有一條銅礦蜿蜒而過,處於淮南與吳的交界處。
自豫章郡被太后接手,成為長安深深安插在吳國的一顆釘, 吳國的銅產量已然不能夠支撐鑄幣, 這時候, 與淮南國交界處的礦脈就顯得彌足珍貴。
儘管吳王幾乎放棄了鑄幣, 將海鹽列為新的支柱, 但銅乃獨一份的資源, 如何也不會嫌多。他的目光, 投向交界處的的礦脈,而他的鄰居, 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孩——
僅次於代王, 與梁王劉越交好的淮南王劉長。
起初, 吳王劉濞和他的親信,誰也沒有把劉長放在眼裡。力大無窮, 四肢發達而頭腦簡單,是吳王給淮南王的評語, 他斷定劉長就藩的五年內, 將深陷於內務, 因年紀尚幼而與國內大臣鬥智鬥勇, 不能著眼外事。
後來他發現他錯了。
這就是一條瘋狗, 逮誰咬誰,誰若小看了他,就能被撕下帶血的皮肉!
許是劉氏皇族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性格, 那執著的瘋勁,叫所有輕視他的大臣狠狠摔了跟頭。劉長或許是真的頭腦簡單,他手段粗顯, 直來直去,可偏偏願意聽國相的話,偏偏擁有孝順的美名。
劉濞在長安算計了劉長一把,卻沒想到會惹來不計後果的報復。淮南王一就藩就宣布,交界處的礦脈是他的。
隨即便是大張旗鼓,送人前去開採,派遣軍隊駐紮,還當著左右的面說:「吳王兄被天唾棄,還有何顏面與孤爭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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