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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盈手捧天子印,率先踏上大殿。呂雉下車站定,牽起劉越的手,待劉盈的身影消失不見,她微微笑了起來:「越兒,我們登階。」

日光衝破夜色,柔和得有些刺眼,劉越點點頭。

接下來的儀式,劉越已經記不太清了。許是今天起得太早,許是回到長安之後吃好喝好,練武消化的速度比不上肉肉生長的速度,他的肚子抵著帝王冕服,有些太過合身。

劉越面色越發嚴肅,從哥哥手中接過印璽,然後受大行令指引,走到一旁,「噌」地一下,拔出真正的斬白蛇劍——

八歲的新帝容貌俊秀,過於出色的五官,擋不住動作的果決。

見他不付吹灰之力,有老臣眼眶濕潤了,滿朝文武肅靜一瞬,俯身長跪。

繼而拜道:「臣等參見陛下。恭祝陛下長樂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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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膝跪地三次,叩九個頭,按照《周禮》,以及奉常叔孫通制定的大禮議,滿朝足足重複了三遍。最後一遍,他們長拜不起。

劉越一手持劍,一手捧印,清晰的嗓音,迴蕩在大殿之上:「眾卿請起。」

大行令恭立一旁,以他的角度望去,新帝眼神極為沉靜,眉頭絲毫沒有矜色,將斬白蛇劍放回之時,面龐微微一皺——幅度很小,卻讓他提起了心。

難不成陛下是嫌大典太過繁瑣?

此時此刻,他再也沒有了從前對梁王的印象,腦海之中,全然印刻著面前的帝王冕服,恍惚冒出一個念頭,天子年幼,氣勢卻絲毫不弱他的兄長,從前的陛下!

甚至猶有勝之。

劉越拔劍的時候還沒覺得,一旦把劍還到劍鞘里,他認定自己今天早上吃多了。

他不由皺了皺眉,心痛地想,以後卯時起床,要不然少吃一點點……否則肚皮緊挨一層層冕服,會增加沒必要的負重。

然而大典還沒結束,他轉過身,向文武百官長長一揖。

大漢的禮儀,臣拜君,君亦拜臣。

除卻特殊場合,平日裡議事,君臣共同坐在圓墊之上,君王並不傲慢,臣子也並不卑微。經此一禮,大典宣告結束,大典之後是祭祖,祭祖之後是諸人敬賀的宮宴。

只見方才劉盈所乘的車輦,被一輛嶄新的車輦替代,並列在皇太后的儀仗之前。

就在這時候,掌管天下馬政的太僕夏侯嬰出列拜道:「臣為陛下駕車。」

所有人都是一怔,太僕之下是太僕卿,而太僕卿的職責,才是親自為天子驅使車馬,換言之,太僕這是搶了二把手的活兒。

高皇帝在時,夏侯嬰一直是高皇帝的車夫,直到天子劉盈登位,因著尊敬對他有恩的太僕,不願再在出行的時候,讓夏侯嬰驅使車馬,即便夏侯嬰多次請求也不允准。

他們看向太后,果不其然,太后眉梢掛著讚許,又看向新帝,新帝微微頷首,對夏侯嬰一笑。

劉越說:「准。」

無數人步了大行令的後塵,他們與大行令一樣,把對從前梁王的印象迅速地推翻了。

比較方才大典之上的冷峻表現,相較於當下,奉常叔孫通腦海冒出四個字:恩威並施!

殊不知劉越又走了一遍長長的玉階,頗有消食的功用,讓他的肚子終於癟了下去,不再貼著冕服。劉越心情轉好,對著救了他哥哥姐姐的恩人夏侯嬰,記起來母后評價的「忠心」二字,對夏侯嬰甜甜地笑了笑。

沒有人會覺得,為天子駕車是屈辱。何況新帝登基的當下,他最信任的寵臣是誰,還沒個影兒!夏侯嬰這時候出列,何嘗不是拔得頭籌?

陳平站在九卿之列,心裡頭開始嘀咕,夏侯嬰莫不是故意的?

從前他執著做丞相,後來勘破了生死,也就不汲汲營營,轉而淡然了起來。可不知為什麼,自從得知他的學生將要做皇帝,就止不住的興奮,往日向上爬的勁兒,好像又重回了心中。

眼瞧著夏侯嬰奉陛下鑽進車輦,繼而坐在前頭,陳平不高興了。心頭冷靜地想,要不改日向太后提上一提,他不做中尉了,改讓夏侯嬰做?太僕這個位置,看上去也挺好……

百官很快忘記了這個小插曲,浩浩蕩蕩跟隨著帝王車輦,前往宗廟祭祀。新帝登基,需敬告祖先,只聽轟然一響,未央宮正門大開,暫代郎中令的中郎將季布率領郎官護衛車輦,寸步不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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