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從大餅中回神, 太后又道:「瓚侯家的次子蕭延, 若哀家沒記錯, 如今還在讀書, 就讓他和不疑一塊上任吧,兩個孩子也好互相扶持。」
呂雉從腦海翻出劉越同她念叨過的,蕭延許是經濟人才的話語, 便拍板加上了他——瓚侯次子也是師從黃老。
蓋公最後心滿意足地走了,回頭與弟子一說,弟子無不大喜。
鄭縣縣令!
便是某些偏遠地的郡守, 也沒有鄭縣令來的風光。太后果真看重留侯家的子侄,有鄭縣做起點,憑不疑的年齡,日後三公九卿,也不過是按部就班而已。
高興過後,有大賢遲疑道:「只是那蕭延……」
「蕭延怎麼了?」
一聽是瓚侯家的,他們就給蕭延套上了天然的濾鏡,認定這是尊崇黃老的好孩子。
「若沒記錯,瓚侯次子極為推崇金銀之物,還開設過風靡長安的賭局……」
「賭局?賭什麼?」
「賭……丞相之位的歸屬。」
「……」
空氣驀然陷入了安靜。
瓚侯蕭何也就是前丞相,真的不會被次子氣死麼?
半晌,才有人幽幽開口:「萬物皆是道,我們或許也不用太過煩憂。」
.
鄭縣令的風聲由大長秋親自傳給了皇帝,劉越眼睛一亮,又有些愧疚,他確實很久沒有想起張侍中了。
還是母后思慮周全。
想起他早早就放在心上、卻一直沒有時間實行的「試點計劃」,劉越當即抱著狼崽來長信宮給呂雉請安。
「母后!」皇帝陛下甜甜地喊完,發現呂嬃也在,於是又甜甜叫了聲「姨母」。
臨光侯呂嬃笑成了一朵花,只是如今她只能腦海饞一饞,不敢再把劉越抱在懷裡揉,畢竟梁王和皇帝,到底是不一樣的。
關懷了陛下在未央宮的起居,呂嬃又和太后說起自家兒子的事:「伉兒當侍中也有些時候了,只是一直沒什麼長進……樊噲也說,不如就讓他和留侯世子一道,去鄭縣好好鍛鍊……」
看她的態度,明顯是一扔就不管了,呂雉便道:「你捨得?」
「有什麼舍不捨得的。」眼見小輩一個個成材,那淳于神醫年僅二十出頭就名揚天下,指不定還能萬世流芳,呂嬃越看樊伉越覺得糟心,倒不如打包得遠些。
萬一撞大運,能輔佐鄭縣令干出什麼實績,那她可就真的心滿意足了。
這麼點小事,呂雉還是能滿足妹妹的,當即答應了下來。
只是張不疑和樊伉都去了鄭縣,侍中之職雖保留,當再選一個少年陪伴在皇帝身邊,呂雉想了想,溫聲問劉越:「越兒可有喜歡的年輕人?」
年輕人?
劉越喜歡的可多了,乍一想,數都數不過來,於是他道:「母后等等越兒。」
他把狼崽塞給趙安,趴到一旁的案桌上,用筆蘸墨寫了幾個名字,然後撕成紙團,揉吧揉吧開始抽籤。
最後抽到的幸運兒是誰呢?
張辟疆,張不疑他二弟。
.
混在軍營里的張辟疆驚呆了。
他匆匆向襄侯韓信告了聲罪,飛快地進宮謝恩,繼而奔去梁園找他親哥,等張不疑循聲望來,張辟疆美滋滋地展示身上的衣袍:「一門兩侍中,也不知大人會有多高興!」
張不疑:「……」
不知為何,周身傳來淡淡的殺氣,張辟疆不笑了,他正經至極地道:「大哥可要在鄭縣好好干。上萬人的父母官,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我會在未央宮時不時同陛下提起你的。」
外放有好處也有壞處,壞處便是遠離兩宮的視線,叫皇帝太后等閒想不起來。不過有他和父親在,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張辟疆曬成小麥色的臉龐露出白牙,特別俊帥,特別陽光。
張不疑忍住打弟弟的欲望,點頭道:「嗯。」
張辟疆笑道:「要是大哥能掙來徹侯的政績,那就更好了,新侯給你,留侯給我。」
張不疑:「……」
張辟疆「咻」地一下跑遠了,張不疑冷哼一聲,壓住忍不住上翹的嘴角,扭頭對角落裡的化學家道:「有時間偷窺,沒時間做研究?」
化學家們頓時如鳥獸散。
一邊散一邊在心裡狂笑,終於!魔鬼終於要走了。
就讓他最後威風一回,籠罩在他們頭上的噩夢,終於要散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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