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啊!
這選的什麼狗屁老師?
他一怒之下親自上陣,只這些還不夠,日後老師的人選,都要全體儒門投票、把關,管他公羊還是穀梁,只要能說服全天下的儒生,那就你上。
儒家的遭遇給各大門派都敲醒了警鐘,黃老學派一掃往日傲然,變得越發謹慎了起來。
別提本就緊繃的墨家,迫切需要吸納弟子的農家……他們使出了十八般解數,向太學生推銷本事,其間,創新火花接連閃耀,知識碰撞層出不窮。
老師們漸漸發覺自己變了。學生如饑似渴,他們同樣在學,當今之世,不被帝王喜歡的思想唯有淘汰,譬如忠君、大復仇主義盛行的當下,穀梁學說強調的「親親相隱」,讓人越發嗤之以鼻。
第四年,陰陽學派竟然大放光彩。
他們與太史官合作發明了新的曆法,將一年分為二十四節氣,能夠更好地利用農時、指導農桑,同時以正月為歲首,而不是舊曆的冬十月。新曆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認同,往日的「春種秋收」,也化為更清晰的概念,短短五日,陰陽家的魁首三次獲得天子與太后的召見。
翌年,大漢更改曆法,將新曆立為正統漢歷。為了更好地紀年,也為了區分前幾個帝王,在陰陽家與史官的聯合提議下,十二歲的天子正式啟用年號,稱為「元初」。
於是新《漢歷》又被稱作《元初歷》。
新曆啟用帶來的震動無與倫比,陰陽學派一掃半死不活的狀態,吸引了眾多生源。
太學生漸漸發現,陰陽學並不如他們所認為的那般無用,老師也並不是與方士齊名的神棍,成天只會神神叨叨,而是連北平侯張蒼都誇讚的、極為優秀的算學家。星象,天文,曆法……無一不是最神秘的存在,它們包容萬象,且與縝密的計算分不開關聯。
這下,諸子百家傻眼了。
這都能讓陰陽學翻身?
於是捏人中的捏人中,改教案的改教案,他們卯足了勁,準備憋個大的出來,起碼不能輸給新漢歷,讓天下人刮目相看。
黃老學家倒是有了些許思緒,據說正與擅經濟的重臣密謀,對大漢如今的貨幣體系下手。不過這到底是小道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除了激起別家的緊迫感,沒有別的用處。
將軍們倒是上課上的很快活,尤其圍觀太學生軍訓,跑操,他們表面深沉,內心十分快樂。
隨著招生源源不斷,軍事課教師的名額也擴充為五。遵循兩年一輪換的制度,除卻次次勝出的陳平與韓信,剩下三個位置,叫其餘將軍搶破了頭。
去年年初,樊噲終於憑努力當上了老師,據傳舞陽侯大將軍當場喜極而泣,回程淚灑灞河。
他對同僚說:「想俺當年幫先帝打贏了天下,都沒這麼高興過……」
同僚:「……」
要不是他咖位比不過樊噲,就要當場罵人了,我也參加了競爭的好不好?
他皮笑肉不笑道:「恭喜大將軍。」
樊噲:「同喜,同喜!」
最後他們差點打起來,還是太后調停了許久,天子一人塞了一杯奶茶,才把鬥毆的慘案化為無形。
總而言之一句話,太學老師難當,學生也不容易!
作為旁聽的一員,郅都對太學很是熟悉。
得到陛下給他送兩雙長靴的承諾,郅都隨後離宮,恰恰碰見了候在廊下的未央宮內侍。得知內侍奉趙安之令,需前往太學一趟,與趙安相處還算融洽的郅都便捎了他一程。
馬車停在正門旁的角落,內侍千恩萬謝,郅都道:「不過舉手之勞。」
內侍揣著令牌走了,他望了望內侍的背影,坐回馬車:「回府。」
……
另一邊,矗立在太學東北角的一座小閣樓里,陰陽學的選修課剛剛結束,正是自由活動的時間。
太學生走動的走動,遠眺的遠眺,剩下的學子們聚集在一塊,仔細聽去,卻是談論著同一個話題。
為首的青年壓低聲音:「送英魂的時候,我站在最前排,陛下離我,只有這麼點距離——」
說著,手指不住地比劃。一旁的吸氣聲此起彼伏,羨慕的目光,都快把青年給戳穿了!
在太學就讀的勛貴子弟有不少,同樣不乏平民、寒門子弟,但他們如何也比不過另一個群體,便是戰後失孤的少年少女。
他們對當今天子擁護、崇拜,容不得他人說天子一句不好,隨著學識的擴充,閱歷的增長,甚至到了偏執的地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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