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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吸了口涼氣,簡直無法想像一座座棺木運回長安的場景。

還有陛下,陛下想必會難過吧?

餘光瞥向身後的年輕人,他們的神色有焦躁,有不甘,唯獨沒有流淚與恐懼,蒯通忽然有些感嘆,如果能熬過此番劫難,他們日後必為朝堂棟樑。

郅都右手持劍,左手握住衣襟里的令牌,正思索著什麼,眉眼冷硬得嚇人。

時間不夠。雖說他已經準備好了後手,那日建議燕王屏退左右,就做好了朝鮮國翻臉的準備——可再怎麼快馬加鞭,利用燕王給他的令牌調兵走水路,也要一個晚上。當下沒時間了,整個使團的性命之危近在咫尺。

一旦宮變結束,大軍壓境又有何用,他早就化作了屍骨,再也回不到陛下的身邊,再大的抱負,都化作了一抔黃土。

重臣勛貴子弟的命,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執行陛下的命令,作為副使護佑眾人安全歸國。

正副使都沒有說話,院子裡瀰漫著低落的情緒。

「要是我能回去,定要讓大人制裁朝鮮。」

「制裁算什麼?我讓我爹說服陛下出兵!!」

眾人七嘴八舌,倒讓氣氛微微回暖了起來,就在這時,院裡響起一道弱弱的聲音:「郅副使,也許我有辦法……」

眾人大吃一驚,順著望過去,居然是呂祿。

呂祿揪著衣袖,對父親堅持要送他來使團的舉動又是一陣無言。都說了他對外交不感興趣,現在好了,死到臨頭了,呂二公子現在只想撲到天子表弟面前訴說委屈,怎麼次次受傷的都是他?

與郅都搭話,也是要鼓起很大勇氣的,但命都快沒了,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見郅都看了過來,呂祿有些遏制不住的緊張。這也是他靈光一閃,想出來的主意,靈感的提供者正是大漢天子,從前的小梁王:「不知梅花司的小三兒在不在?如果他不在,需要一個身手利落的慣偷……」

實則呂祿也在賭運氣,如果小三兒不在,梅花司無人,那麼就真的沒有出路了。

郅都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隱約從記憶里翻到了什麼。這位建成侯的公子,曾與小三兒有過合作,下一瞬,他毫不猶豫地道:「跟我來。」

呂祿隨他進了臥房,只見空地上站著一個身穿黑色短打服的男子,身形矮小,正是小三兒。

呂祿大鬆了口氣,抹去額間冷汗,又哆嗦著手,從衣襟里掏出刻刀和玉璧。殊不知小三兒看到他,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這,這……

呂祿再一次問郅都:「朝鮮二王子和三王子,是不是都有奪位之心,豢養的勢力只比大王子低一線?」

「不錯。今晚宮變,許是大王子謀劃已久,意圖瞞天過海的一場豪賭。」

呂祿鬆了口氣:「那就好辦了。」

這下輪到郅都問他了:「你說需要慣偷,偷什麼?」

這事一回生二回熟,小三兒嘴巴一快,趕在呂祿前面積極地搶答:「偷國璽。」

擠在門口的眾人:「?」

蒯通:「??」

.

就在朝鮮武士將漢使包圍的時候,大王子衛蒙越過重重宮禁,終於來到國主衛滿的榻前。

朝鮮王喝了藥正在沉睡,因為腿腳不便,已經許久沒有下床了。他看著面色虛弱,形容蒼老的父親,再也抑制不住興奮,一張憨厚的臉,浮現出濃濃的志在必得與野心。

等到太陽升起,整個朝鮮就是他的了。

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傳位詔書——他不信父王病篤而沒有留下後手,如果詔書上的繼承人不是他,那麼,今晚還有得磨。

如果是他,那麼傳位的日期將有變動,從明天起,他就是朝鮮新任國王。

他無聲地給手下打了個指令,手下當即四處翻找,其餘帶了刀劍的武士守在外頭,將寢宮圍得密不透風,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一個時辰過去了,寢殿的書架,桌案,甚至牌匾,全都被翻找了一遍,卻是一無所獲。不止詔書,國璽也了無蹤跡,大王子狠狠擰眉,有些不可置信,難不成藏在他不知道的密室里?

王宮是有密室存在的,只不過只有親自督建的父王才知曉。不能再拖了,倘若拖到天亮,一切努力將會付之東流,他一咬牙,決定喚醒蒼老的國王,讓他親口說出詔書的位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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