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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能保證突如其來的意外,南越,多的是未挖掘的未知之地。

「老師。」大弟子憨笑著打斷了叔孫通,他看上去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中年人,面容的紋路、溝壑,和地里的莊稼漢沒什麼區別,可偏偏是師門上下學識最淵博,最讓人信服的大師兄,「蜀中都有千里迢迢趕來長安的儒生,我與師弟又有何面目躲於人後?」

作為叔孫通的弟子,他們自然被全天下的儒生注視著,此時不帶頭,豈不是人人喊打的懦夫。

這些年來,儒家勢頭不及黃老,名聲又被迂腐的魯儒拖累,漸漸的,市井裡頭便流傳出奇怪的洗腦包,說儒生手無縛雞之力,只知足不出戶,妄議天下大事。這流言可把他們給氣壞了,天知道,他們儒生也是很能打的!

只是囿於往事,民間的輿論著實不好,天子偶爾展現出的偏愛,也落不到儒家頭上。誰都憋了一口氣,想要一舉破除謠言,此番南下,誰說不是證明自己的一次良機?

年僅十七的小弟子道:「大師兄說的是!吾才不做懦夫,吾要做天子也知其名的英雄!」

他的眼底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叔孫通看著,忽然笑了。

「好,不做懦夫,做天下盡知的英雄。」叔孫通壓下洶湧的淚意,心房漸漸變得強硬,他揉了揉小弟子的腦袋,拍了拍大弟子和二弟子的肩。

「為師沒有別的期望,為師只希望你們平安歸來。到那時,陛下褒獎,萬民稱頌,也不是不能暢想!」

……

因著劉越親口允諾,會和母后好好商量,這些天來,叔孫通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一句準話,出使南越的差事,成了。

派遣使團是加強兩國交流的途經,尤其宗主國與藩屬之間,除非心裡有鬼,南越國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有拒絕的理由?

此時,南越使臣即將面君,其中還有南越王趙佗的親孫子,只等國書遞交,大漢與南越使團「討價還價」,最後確定使團里儒生的人數,才會下發正式的詔書。

不僅僅是陸賈欣喜,儒家上下更是歡呼雀躍,他們仿佛忘卻了途中艱險,如火如荼地展開內部號召。

幾個德高望重的大賢,對此無一例外,表現出贊同的看法。他們不是不能察覺到儒家面臨的困境,而今叔孫通積極地尋求脫困,連楚王的老師浮丘伯也聽說了,驚嘆其「決心之濃」,由得意弟子申培公領隊,將幾個年輕有為的徒孫派來長安,加入出使南越的隊伍。

儘管最後的人數還沒有確定,儒生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半個月來,動身前往長安的足有千餘人。

這個數字震撼了整個長安,也叫其餘諸子百家久久不能平靜!

通過臥底們「友好」的深入交流,儒生意欲追隨陸賈出使南越,而今不再是秘密。只是上千這個數字,著實把他們嚇了一跳,原本戲言「奔喪」的張恢都被搞沉默了。

這人是真多啊。

有無言的,自然也有不服氣的。一位正值壯年的黃老大賢氣哼哼道:「一天天的,盡弄一些旁門左道,陛下年少就不說了,太后竟也由著他們去!」

他白髮蒼蒼的師兄嘆了口氣:「他們這是下血本了。若是換你,你捨得?」

黃老大賢沉默了。

這些儒生,可都是心有志向的新鮮血液,若干年後的儒門未來啊,這一去,誰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南越國可不是天子治下的大漢,高溫炎熱,瘴氣毒蟲,這是拿命去賭!萬一教化不成,儒家可就淪為全天下的笑柄,沒個一百年別想翻身了。

想到此處,他實在欽佩叔孫通的膽量,換個角度想……或許,此事也唯有儒家可以辦成。

師兄嘆道:「奉常公已經賭贏了一半。你看如今市井上下,可有再唾罵儒生之人?南陽郡的舊恥,已然揭過去了,這是一步險棋,也是一步妙棋。」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黃老大賢點了點頭。

「然也。」

……

作為與儒不能共存的一方,墨家震撼過後,便是欽佩。

墨家鉅子由衷道:「是吾小瞧他們了,儒生的傲骨,不會比墨者少。」

聞言,有個小弟子十分不服氣。

他們正聚集在田壟上,你一言我一語發表看法,當著鉅子的面不好說什麼,扭過頭,小弟子便嘀嘀咕咕:「墨者又差到了哪裡去?我上我也行。」

從少府回來的蘇緩聽見了,當即糾正:「首先,墨者就聚集不了一千人……」

小弟子:「……」

站在蘇緩身邊的師兄壓低聲音補充:「南越或許興教化,可不一定興打鐵啊!」

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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