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妻子，他在單位和沈父打交道更多一些，可以說在這之前他沒聽過沈家閨女有什麼出格的名聲。
和他閨女一樣，從小嬌嬌氣氣的養大，性格可能嬌縱些但絕沒有不懂事到這種地步。
孫啟志說了句大實話：「你們真覺得軍子無辜我這麼說吧，他要是沒給沈家姑娘一點暗示，人家沈家姑娘能剃頭挑子一頭熱到這種地步？」
「那可是沈家嬌養起來的姑娘，咱家夠疼閨女的了吧？可在廠里提到疼閨女誰不第一個想到沈家？」
在這樣的家境和環境下長大的姑娘，孫啟志不信沈芷能傻到這種地步這麼不要臉的一門心思追逐一個不喜歡她，對她沒有丁點意思還有家庭的男人。
除非沈芷被灌迷魂藥了。
孫啟志指了指牆上掛著的全家福：「你們看看軍子多什麼？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他比別人多什麼？」
想到和林軍一母同胞的林湛，孫啟志實話實說。
「甚至我能說他比他弟弟模樣上都差了不少，今天沈家小姑娘看上的要是他弟弟林湛我都不詫異，可她看上的是林軍。」
第84章 倒貼貨
孫淼訕訕，有些不樂意聽這個：「爸，軍子怎麼了？你和媽這麼多年不也對他的為人處世挺滿意的嗎？」
看了眼還沒轉過彎來的閨女，孫啟志無奈更甚：「傻閨女，就你剛才說的這句話你換個角度想。」
「這麼多年林軍都能讓我和你媽這麼難伺候的人滿意成這樣，你還覺得他是個沒有城府的嗎？」
「他長相比不上他弟弟，沒有讓女同志光憑外表就迷上的資本，那你說他是怎麼讓你以前不顧他家有多窮，家裡情況有多亂死活要嫁他的？」
「他又是怎麼讓沈芷一個家境不錯，要是相親條件好的對象大把由著她抓的姑娘也非他不嫁的？」
孫啟志輕笑：「所以要說他真的無辜……你倆信，我不信。」
一番剖析話說得孫淼和段琴雅啞口無言。
段琴雅吶吶：「可是……可是咱之前不是查過嘛，查好長時間呢都沒發現林軍不老實。」
孫啟志：「你也說了，我們查的是他老不老實，我們也只能查出來他老不老實，更多的，我們可查不到。」
比如林軍私下的和沈芷說過什麼，比如倆人是不是暗戳戳的有了什麼曖昧……這種東西怎麼查？
他們頂大天了也就能查出來女婿有沒有背叛女兒，更多的，只要沒抓到搞破鞋，他們就沒法給女婿定罪。
聽自己丈夫分析完，段琴雅擔憂地看向女兒，就見剛好不容易緩和了情緒的女兒此時呆呆地坐在那兒，
眼淚還在流，只不過這一次的眼淚……是無聲的。
……
傍晚，大雜院公用的水池前，林湛正在那兒仔仔細細用麵粉洗葡萄。
路陽從外邊回來路過，見狀笑話道：「喲，這洗得仔細的，你這和張飛繡花有什麼兩樣？」
這『節目』以前可看不著，路陽眼珠子一轉就猜到林湛洗葡萄是要給誰『上供』。
「結婚之前我看你挺爺們的，眼皮子一抬都能給你哥我唬住，這怎麼結婚之後還成耙耳朵了？」
「為了討好媳婦大冷天的出來洗葡萄。」他揶揄，「怎麼，在外邊幹啥錯事了，回來故意在媳婦面前掙表現呢？」
林湛不愛搭理他只淡淡回了一句：「陽哥你要用水？」
潛台詞——你不用水就別圍在這兒嗶嗶賴賴。
路陽今天心情好，看他這樣也不在意：「你就是臉皮薄，我一打趣你還不好意思了。」
「行，你慢慢洗吧，以前真沒看出來你這性格竟然還是個疼媳婦的。」
正說著話，那邊葉薇拉著一串孩子出來接水要燒水，後頭還伴隨著張桂芳的罵罵咧咧，說葉薇敗家洗點東西老用熱水，涼水都是現成的怎麼就不能用……
林湛挑挑眉，把自己盆里的葡萄最後過一遍水，端起就走，連個葡萄杆都沒讓路家兩個寶貝疙瘩看著。
和路陽擦身而過的時候，他學著剛剛路陽的語氣揶揄道：「陽哥，咱現在家裡都窮到這份上了？媳婦洗東西給燒壺熱水都捨不得？」
「嘖，這麼一比我還真像你剛才說的疼媳婦，至少天涼了洗東西我都不用我媳婦動手。」
看了眼葉薇凍得發紅的手，林湛想著等會兒最好再給自己媳婦燒壺熱水省得不夠用……
「我媳婦手金貴，雪花膏都抹最貴的，可不能讓涼水給凍著。」
聽著林湛自言自語說的話，看著林湛的背影，不知怎的，葉薇下意識就把露在外面的手往袖子裡縮了縮……
「看什麼呢？」
一道沙啞又滿是鬱氣的聲音從葉薇身後響起。
張桂芳自從和大兒媳婦吵完架大概是因著被老鄰居們看了笑話，再加上眼看著自己老對頭家的日子越過越好越過越熱鬧。
她心裡憋得慌嗓子上火腫得老高就沒下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