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如果跟著喬玉娟被送回到鄉下,喬玉娟就是再沒文化也知道,怕是一輩子都要毀了。
而他原本是可以生長在這個大院裡成為人上人的,這樣的落差孩子現在不懂事,不知道恨,喬玉娟卻不可能不恨。
她會恨齊和澤心狠,自然也會恨盛妍讓她得到了好日子又失去。
盛妍捂住臉:「我沒想到她懷孕了,也沒想到她這麼豁得出去。」
「她突然就找到我說話很難聽,說我賊心不死,說我下賤就想勾搭她男人。」
「她還打了我一巴掌。」
「黎萱你知道我的性格的,我脾氣一上來就推了她一下,沒想到她一點都沒反抗,一下就朝後倒過去了……」
事發突然卻經不起細敲,盛妍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喬玉娟是故意陷害的她。
盛妍:「我覺得喬玉娟挺可悲的,我不是同情她啊,就事論事,你不覺得她挺可悲的嗎?」
「明明不缺腦子也不缺手段,可偏偏把寶全押在了齊和澤身上。」
如果這是一場豪賭,喬玉娟其實早在最開始就註定了會賭到傾家蕩產。
她嘆息:「齊和澤哪值得人賭呢……」
「尤其喬玉娟還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盛妍苦笑著搖搖頭,笑喬玉娟看不開。
「她以為只要徹底把我趕走或是把我打壓下去她就能守住齊和澤妻子的位置。」
「她覺得她最大的敵人是我,為了對付我甚至不惜犧牲一個孩子……夠狠,也夠看不開的。」
蘇黎萱忽然想起後世的一句話:「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說的就是啊。」盛妍覺得蘇黎萱說的一針見血。
「就齊和澤那樣的人渣,我有什麼可和她爭的?」
「我都覺得以喬玉娟的心性和手段,落到齊和澤手裡都白瞎了。」
但凡遇上個不錯的人,以喬玉娟的手段怕是真能一步登天。
何苦為了個渣男和她在這兒扯頭花,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只覺得晦氣。
起身,拍了拍掉在自己身上的餅乾屑,盛妍無奈道:「得了,黎萱我先去找喬玉娟去了。」
「她那邊檢查身體呢也不知道結果出沒出來,要是孩子沒保住……呵,等著吧,我想清淨都清淨不了。」
她也是上輩子造了孽這輩子被顛公顛婆纏身。
「同志,同志你沒事吧?」
這邊倆人正說著話,不遠處嘈雜聲忽起。
順著聲音看過去,盛妍眉頭擰緊:「喬玉娟?她怎麼來了?」
從人群中把坐在地上的喬玉娟扶起來,和周圍幫忙的人道了聲謝後,盛妍把人拽到附近長椅坐下。
對著悶頭不知道在琢磨什麼的喬玉娟,她滿臉不耐:「你想幹什麼?怕我跑了?」
「我都說了你是我推的,我認,誰讓當時路過的人都離的遠,只看見我推你了,聽不見你罵我。」
「沒辦法,這鍋大不了我背,可喬玉娟,咱們兩個到底什麼情況你自己心裡有數,我今天也把話放這兒。」
「你治療的錢我出,你想住院也隨便住,但你要是真想借著你肚子裡的孩子訛我……」
她冷笑:「我盛妍還真就得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個軟柿子了。」
她是不稀得和喬玉娟一般見識,可喬玉娟要是非得步步緊逼非說她欺負了她,那她大不了真放下底線應了這話。
喬玉娟低著頭悶聲說:「你盛大小姐的手段我見識過,我現在在大院裡被各家孤立不都是你乾的?」
「我可沒拿你當過軟柿子。」
或許她曾經覺得盛妍蠢過,但她從來都沒覺得盛妍好欺負過。
喬玉娟:「你們大院子弟哪裡是我這麼個鄉下來的惹得起的,你們背景大,人脈廣,盤根錯節的,我心裡都有數。」
「只不過你人傲氣,你看不起我,所以我就想著……我得讓你為你的傲氣買單。」
打從她攀上齊和澤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再不想做曾經那個忍氣吞聲的鄉下丫頭了。
能嫁給齊和澤,能被齊和澤帶回城裡,喬玉娟一次又一次的認識到做人啊……得爭。
得知道為自己爭取謀劃。
沒看她爭了,她就出頭兒了。
而她那些發小,和她從小到大一起長起來的,就因為不會爭,現在托人給她帶的信里對她全是羨慕巴結。
她們永遠的留在了那個山溝溝里,一輩子活的就兩個字——認命。
喬玉娟:「我不是一直纏著你,我只是不認命也不信命,我不認我喬玉娟命就那麼不好,一輩子要留在鄉下種地。」
「也不信我喬玉娟命就那麼好,真能牢牢抓住齊和澤的心一輩子當齊家的媳婦。」
因為不認又不信,所以她活得沒有一點安全感,糾結又忐忑,一直和盛妍過不去。
她抬起頭,看向盛妍的眼神里全是羨慕:「盛妍,你以前說得沒錯,我早就知道齊和澤在城裡有個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