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蘇黎萱回答得斬釘截鐵。
「我不知道伊思柔被婆家虐待,被丈夫虐打,但我知道伊思柔是怎麼欺負老婆婆,怎麼攥著丈夫掙的所有的錢貼補娘家的。」
陳霞怔住:「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蘇黎萱不回答她的問題,反倒自顧自又補了一句——
「至於伊思柔跟你說她結婚好幾年都沒懷上孩子……我要是沒記錯,她兒子可都能滿地亂跑了。」
對著陳霞微微發白的臉,蘇黎萱說了個地址:
「這是我們大雜院的地址,你要是不信可以過去看看。」
「問問鄰居伊思柔是怎麼把老婆婆氣出家門。」
「再問問鄰居伊思柔丈夫閔偉軒是不是個會打媳婦的人。」
她輕笑:「呵,別說打媳婦了,不瞞你說她丈夫現在因為受傷臥床不起,伊思柔不打他就不錯了。」
假的,全都是假的。
陳霞只覺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上不去,下下不來。
她嘴唇發抖:「……你的意思是,她騙我?」
蘇黎萱點頭:「如果你說的可憐人確實是伊思柔,那很顯然,她和你說的一切都是假話。」
「還是那種但凡找個認識她的人都能拆穿的假話。」
視線轉到正被眾人攙扶著站起來的伊思柔身上,蘇黎萱聲音縹緲:「你看她哭得可憐吧?」
「以前在大雜院裡她就是憑著裝可憐一次次陷害老婆婆,讓別人以為她老婆婆對她不好的。」
「可實際上分明是她一直在精神折磨她婆婆,之前有一次差點把她婆婆折磨到想尋死跳河。」
「小霞護士,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哪怕就單是我知道的,你這份『心善』都已經被人利用兩次了吧?」
這是她知道的,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還不定被人利用過多少次。
蘇黎萱:「心善心軟不是錯,錯的是沒有最基本的防備心和分辨能力。」
她嘆息:「或許徐醫生說的是對的,你是個好姑娘,但你不大適合從事現在的職業。」
「太危險了。」
「哪怕你在廠里當個正式工也比在醫院做個護士強,至少在被利用的時候不會出大麻煩害人害己。」
這話或許有些嚴厲,也有些交淺言深多管閒事。
可蘇黎萱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把一個耳根子軟成這樣又沒有判斷力的人放在一個相對來說很重要的崗位上。
是對這個人的不負責,也是對有可能遭殃的別人的不負責。
徐醫生之所以發那麼大脾氣大概就是想逼著陳霞長長腦子改改性子,或是實在長不了,實在認清不了事實,那乾脆就不要繼續做護士。
省得哪天因為私心或者因為心軟惹出更大麻煩,到時候才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身旁的人好半晌都沒說話。
就在蘇黎萱以為這是因為她說話難聽記恨上她了的時候……陳霞突然有了動作!
她猛地站起來!
不用蘇黎萱問,陳霞主動開口:「我現在就去你們大雜院打聽去……」
陳霞現在已經分不清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
她之前信了葉薇,覺得葉薇可憐,結果徐醫生告訴她葉薇其實並不是她以為的那樣。
還讓她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在工作日誌上寫一百遍。
寫了,但很顯然——沒長記性。
剛才她又覺得伊思柔可憐,結果蘇黎萱上來就把伊思柔的老底揭給她看。
陳霞不能說是大受刺激,至少也是大受打擊。
她現在說句實話,在驗證蘇黎萱說的那些話是真的之前,她甚至連蘇黎萱都不敢信了。
看出來陳霞現在精神不穩定已經開始懷疑全世界了,蘇黎萱扶額,算了,這姑娘天天上當,噹噹還上的不一樣。
單蠢成這樣,她乾脆好人做到底——
「走吧。」蘇黎萱起身。
陳霞:「啊?」
蘇黎萱沒好氣:「啊什麼啊?不是要去我家那邊打聽我和伊思柔到底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嗎?」
「正好我也要回去,一塊兒走吧,也省得你自己問路問半天。」
見陳霞不動,蘇黎萱不解:「怎麼?怕我提前找人串好說辭騙你?」
「沒有。」陳霞訕訕,「你又不會算命,怎麼可能提前找人串好詞說伊思柔不好,就為了糊弄我。」
她哪值得蘇黎萱這麼大費周章,而且這也不現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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