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帶頭排擠他,要只是排擠也就算了,他們是搞研發的,軍子啥也不懂,人家想算計他坑他一把可不是一來一來的嗎?」
孫淼一下就反應過來她媽話里的意思:「他被坑了?」
「被坑了,背了好大一鍋,具體的我也不明白,說是什麼經他手的一個新食品成分配比不對,什麼東西超標了,現在全讓他擔責任呢。」
孫淼瞪大了眼睛:「他怎麼擔?」
段琴雅:「他可不就是擔不了嘛,但現在被人坑到這個地步,解釋也解釋不清,就只能等廠里那邊下處罰結果了。」
知道女兒聽了肯定坐不住,段琴雅安慰道:「這事是沈家辦的不地道,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回來之前特意去廠里找過你爸,你爸的意思也是沈家不能欺人太甚。」
「現在的情況就是沈家沒把事做絕,只是扔了這麼一個黑鍋,食品送檢沒合格被打回來了。」
「沒徹底把人坑死,也就是沒等到對廠里造成損失了再把鍋扔給軍子。」
「你爸這邊再找找人,軍子那兒不能出什麼大事,但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
「這算重大錯誤只是還沒造成重大損失,廠里還是會對他追責,能全須全尾的被開除其實也算萬幸了。」
「可能軍子也是心裡明白工作保不住,這才緊著跟你說對不住你。」
林軍在食品廠幹了這麼多年,她們作為岳家沒少出力。
現在眼看著努力了這麼多年的事業一朝被打回原形。
歲數已經不小了還得從頭開始,一切都要從頭再來,他會覺得愧對淼淼,段琴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段琴雅:「所以軍子根本就沒出軌,咱們打從一開始就想偏了。」
「他說對不住你,咱們下意識就以為他說的對不住是幹了對不起你的事,出軌了。」
其實壓根不是那麼回事。
知道女婿沒幹對不起女兒的事,段琴雅的眉頭都鬆快了不少。
孫淼:「所以他天天早出晚歸……」
段琴雅:「是出去自己幹個體去了,不琢磨別的出路不行了,他要是因為工作上的過錯被開除,別的食品廠也不敢要他。」
「想在熟悉的崗位再找個鐵飯碗……太難了。」
沒法子,被逼到這份兒上,只能去試著做之前一直不怎麼瞧得起的個體戶了。
孫淼:「可他和我說話老走神。」
段琴雅:「你工作上要是出了這麼大的事,你肯定也天天鬧心走神聽不進去別人說話。」
孫淼不服:「那他還不和我……不和我那什麼!」
「他都不碰我,我都那麼主動了他也不碰我,怪我誤會他出軌嗎?」
一個正常男人,不和老婆親熱,那留著熱情要和誰親熱?
「還有他身上的衣服,白天出去的時候穿一身,大半夜回來我發現他身上又換了另一身。」
這擱誰誰不誤會?
誰不得琢磨琢磨這衣服怎麼換了,上哪換的,為什麼好好的要從裡到外的換衣服?
咋地,外邊還有一個家啊?
孫淼翻起舊帳來都停不下來:「還有他身上的香水味,他一個大老爺們臉都不抹,難不成還能特意給自己噴個香水?」
而且一聞就是女士香水啊!
「他不會是因為工作不順這才上外邊出軌的吧?」
孫淼越說越覺得有道理。
「肯定是這樣,媽你別因為他現在出了事就心疼他可勁兒的替他開脫。」
「有多少人遭遇低谷然後承受不住跑外邊找溫暖去,他要是心裡沒鬼,要只是賣東西,那我跟蹤他的時候他繞路甩我幹什麼?」
「說不定就是甩掉我,他好去另一個家尋求溫暖和慰藉去。」
段琴雅:「你快得了,說話還一套一套的了,還溫暖慰藉,那是你丈夫,他是什麼人你還不了解?」
「他能幹出那麼不是人的事兒嗎?」
「你說他不碰你,他現在壓力這麼大,要是還有閒心琢磨夫妻那點事兒,那才是心大、沒出息!」
「還有衣服的事。」說到口乾,段琴雅喝了口水後擺擺手,「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
「他換衣服、他衣服上有女士香水味,那是因為他現在就在那兒賣香水呢!」
「不知道從哪兒拿的貨,然後專門去找打扮時髦的女同志兜售去。」
「賣香水,衣服上可不是得蹭上香水味?」
「他把香水放懷裡,有時候香水灑了,味道太重又散不掉,他可不是得換一套衣服回家?」
「要不然被你聞到他還有好?」
這偶爾聞到一點味道,她女兒都能腦補出女婿外頭有個品味不咋地的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