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懶得受這種氣,轉身就出門了。
展天瑞跟在顧清霖身後。
「展天瑞,過來……」
不等柯彥把話說完,展天瑞打斷道,「我去洗手間。」
唐格見此也說,「我去醫療室幫忙。」
展天瑞出了會議室就跟到顧清霖身後。顧清霖走慢了幾步,和展天瑞並行。
唐格後了一步,快走了幾步才追上顧清霖他們,「你們得罪火刀了?」
他分明能感覺到兩邊有仇,只是礙於局勢沒爆發而已。
「沒有。」展天瑞直接否定。
顧清霖默契地說:「我們小商隊,入不了他盟主的眼。」
他們怎麼可能在火刀的地盤承認偷了二十多筐晶核的事情。而且火刀也沒有證據證明這些是他們商隊做的。
「都這時候了,還搞歧視派系那一套。」唐格搖頭嘆氣,「火刀這人做不成大事。」
「可不是嘛。」顧清霖笑著點頭。
他看向展天瑞,發現展天瑞也在看他,兩人的嘴角偷偷上揚。
火刀盟總部收容了非常多人,尤其多的還有傷者。
人多自然資源少。靠近醫務室的區域擠滿了各種傷者。房間已經住滿了,走道的一側鋪了被褥,傷者就直接躺在被褥上。血淋淋的傷口被簡單縫針就算是完成了治療,連紗布包裹都沒有。
就算部分人有包紮,用的也只是普通的布,不是醫用紗布。
凌晨四點,應該是大部分人熟睡的時候,可醫療室附近只有很少人能睡得著。有人因為受傷痛苦哀嚎,有人因為親人的離世抱著照片痛哭,有人想到外面層層包圍的喪屍就瑟瑟發抖。
唐格立使用異能治療傷者。
顧清霖也一同幫忙,用空間裡的醫療用品處理傷口。展天瑞在旁邊當了一會門神,然後被顧清霖指揮著幹活。
唐格趁著空隙看了幾眼,發現兩人的關係真奇怪。
護士不知道顧清霖幾人哪裡來的,但源源不斷地有傷者從前面運輸過來,她只來得及交待幾句話,就跟著新來的病人進入手術室,給病人做清創。
受傷的大部分人都是成年Alpha,顧清霖還是在裡面看到了一個五歲大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斷了一條腿,被做了簡單的捆綁處理,還是有鮮血流出。
顧清霖看得揪心,但他正給傷員清理被腐蝕的傷口,分不開身。
一個女護士一邊給小女孩剪褲腿,一把問:「怎麼回事?怎麼還有個孩子。」
「她說看到爸爸,就跑了出去,被喪屍咬了一口。我們沒辦法,只能把她的腿給砍了。」那男Alpha才說了兩句,就有人把他叫回前面支持。
女護士沒說話,埋頭給小女孩包紮。倒是四周的人低聲哭了起來。
顧清霖手邊的傷者也抹起了眼淚,像跟顧清霖說,又像是自言自語地低聲說:「我今天殺了我的鄰居,前天殺了我的母親。出事那晚,我父親又出去打牌賭錢了,可能在城西那邊。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殺。」
「說不定還活著。」顧清霖安慰道。
「不。」傷者搖搖頭,「我倒是巴不得他死了。他活著的時候就一直連累家裡。」
顧清霖嘆氣。
他不認為對方說的是真心話,倒是更像為了避免傷心才不給自己留有希望和餘地。
氣氛太壓抑,有人開口說:「你們別著急,支持我們的人已經來了。相信再過一兩天就能夠衝出去了。」
聽到這些話,大家沒有開心多少。
但有人小聲地說:「只要我女兒能被安全帶出去就行了。我這條命留在這也沒關係。」
這句話反而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大部分人都對這次喪屍入城充滿了絕望。
早上六點,換班的人過來,裡面有四個治療系異能者。顧清霖也就去食堂吃早餐和休息。
需要異能治療的人還很多,唐格不想走,喝了點水就繼續治療。顧清霖看唐格這麼拼,從空間裡拿了一包地瓜條給唐格。這還是唐家的特產。
展天瑞跟著顧清霖去食堂,幾乎是亦步亦趨。
顧清霖笑問:「你幹嘛?怕我丟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