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如此從容不迫,可見是問心無愧沒有做過那件事才會如此。
「晚輩蕙穎拜見方圓真君。」
就算珠珠不怎麼喜歡方圓真君,可對方是執法堂堂主,又是她的長輩,哪怕二人同處在一個大境界裡,珠珠還是對對方恭敬的行了個晚輩禮。
「蕙穎真君不用多禮。」
相對於珠珠對方圓真君暗暗的不喜,方圓真君卻對她很喜歡,是那種長輩對看好的晚輩的喜歡,當然也因為珠珠的功法對宗門有大作用,才讓他如此愛重。
所以看到蕙穎真君,方圓真君不自覺就露出了一些慈愛的笑容。
夏靈娥看到這一幕,立刻便明白了情形對自己不利,該死,她沒想到向來鐵法辦案剛正不阿的方圓真君,竟然會如此看重倪思珠那賤人。
對自己不是質問就是恐嚇,卻對倪思珠笑臉相迎,這一切還不說明方圓真君心裡是向著倪思珠的。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去蓮花峰掌門那裡告狀。
可憐的夏靈娥到現在還不明白方圓真君為何對她們二人兩副面孔,更不明白蕙穎真君對天韻宗的意義。
就算她去宋掌門那告狀,宋掌門難道還會為她一個前途未卜的金丹真人,去犧牲一個不到百歲入元嬰前程似錦的蕙穎真君。
更何況這些長年處在高位的執法者們,怎麼會看不透她這點兒小伎倆。
可以說就算這件事情上蕙穎真君真有錯,只要她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宗門還是會想辦法保下她。
但夏靈娥戲演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退路,就算情況對她不利,她也必須咬牙演下去,就算不能讓執法堂重罰珠珠,也勢必讓她掉一層皮或被潑一盆髒水或不可。
「噗通——」
夏靈娥瑟瑟發抖地跪在珠珠面前:「蕙穎師姐,我知因為大師兄對我另眼看待,你才不喜歡我,容不下我,可我真的沒有想和你搶大師兄,我只是想留在青木峰安安心心修煉,想要一個公平的待遇,這次也是怕蕙穎師姐真的要殺我,我才迫不得已來的執法堂求救,求蕙穎師姐放師妹一條生路,師妹再不敢質疑師姐任何決定。」
眾人和暗中神識打探的各峰真君:……
他們聽到了什麼,青木峰這對師姐妹竟然是因為北辰真君才反目成仇,而且還是蕙穎真君愛而不得,遂遷怒在被北辰真君另眼看待的夏靈娥身上。
居然還有這種兩女爭一男的狗血劇情,這次的瓜吃的值了。
「我想你是弄錯了一件事,」即便被夏靈娥說成愛慕大師兄不成惱羞成怒陷害同門之人,珠珠仍舊神色平靜,語氣淡淡,「修仙界是以實力為尊,因此大家不屑於玩勾心鬥角的把戲,但這並不表示大家都是傻子,看不透你那所謂勾心鬥角的把戲,我要不容你,早在南海擂台上,你屢次想要致我於死地時,你就被我斬在擂台上了,昔日我能以金丹初期修為戰勝當時金丹後期的你,你覺得如今元嬰期的我想要殺金丹大圓滿的你,你還有逃跑的機會?
更不要說看你的傷勢,我竟然還沒有一劍殺死你,你在這裡侮辱誰呢?」
眾人再次無語,蕙穎真君在乎的竟然不是自己的聲譽,而是自己怎麼可能一劍沒有殺死夏靈娥這件事。
仿佛這才是對她天大的侮辱。
夏靈娥面色漲紅,這倪思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她還等著珠珠惱羞成怒之下當場打她,正好坐實她的罪名。
亦或者極力為自己辯解對大師兄沒有男女之情,但倪思珠越是這樣極力辯解,越會讓大家誤會。
都會以為她是那種為了男女私情,嫉妒成性,容不下同門的小人。
可她在乎的竟然是自己低估了她的實力這件事。
「或許……或許師姐當時並沒有想當場殺我,只是想給我一個深刻的教訓,是我會錯了意,以為蕙穎師姐對我起了殺心。」
夏靈娥眼眶泛紅,身形愈加搖搖欲墜匍匐在珠珠腳邊:「是師妹太過大驚小怪誤會了師姐,還請師姐責罰。」
珠珠:「這麼說你承認構陷我了?」
方圓真君跟著點頭:「一會兒說蕙穎真君要殺你,一會兒又說是你會錯了意,你把我們執法堂當什麼地方了,當你戲台子,怎地還想在這裡唱念做打來個全套?」
聽到珠珠和方圓真君的話,夏靈娥只覺得一股絕望之感湧上心頭,再加上本就失血過多,甚至還讓她頭暈目眩差點休克過去。
好在她知道現在不是暈倒的好時機,否則就真的坐實她構陷元嬰真君的罪名。
「可師姐對我出手這麼狠辣無情,若我不是跑的快,可能就真的……這和想要殺我有什麼區別?」
她的傷勢總歸不是假的,那就以身上的傷說話。
「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