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說著還捏著嗓子嗔怪了一聲。
叫趙鐵柱笑出了聲,他以手握拳放在嘴邊掩飾,眼睛裡卻是止不住的笑意,「朕自當好好珍惜貴妃,往後有朕在,定然叫貴妃不再受苦受驚。」
王富貴看著他一愣。
倒叫他想起上輩子看的一段話。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苦,免我驚,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王富貴也沖他笑了一下,「皇上說話算話。」
趙鐵柱已經恢復原狀,只是看著他說:「君無戲言。」
門外一小太監此刻低頭進來行了個禮,「皇上,護送娘娘的轎子已經備好了。」
礙於有外人在,王富貴給皇帝行了個禮,「既如此,臣妾便告退了。」
趙鐵柱點點頭,又沖那太監說:「路上小心些,貴妃若有不適,朕唯你是問。」
小太監瑟瑟發抖地應了一聲,王富貴跟著他出去了。
見他出來迎春有些緊張,「娘娘,方才俞妃娘娘進去時,可叫奴婢擔心壞了。」
王富貴披上斗篷,「有什麼好擔心的,她如今已與庶人無異。」
迎春為他撩開轎簾,待起轎後挨著轎子在窗邊小聲同他說:「那也是她罪有應得,她暗害娘娘,本就該死,叫奴婢說,倒不如叫她永遠留在秋月宮中,鬱鬱而終。」
王富貴心想迎春這丫頭吧,平時正兒八經問她怎麼使壞,她想破腦袋都只能想出下毒這麼個爛招的人,倒是在不經意間能說出些十分有操作性的法子。
轎子行至半路,王富貴卻吩咐,「去忘憂宮吧,本宮去看看靜妃。」
靜妃自那日冬至宴上受辱,就不曾踏出過忘憂宮一步。
她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也丟不起這個人。
這宮中人多嘴雜,難免會有人私底下議論,她縱然想要發落誰,可又如何能封住悠悠眾口。
那日在場的宮人們不在少數,想來她這一生所受之辱都敵不過冬至宴當日叫她心存記恨。
她夜夜夢魘纏身,就連照鏡子時都怕再看到那幾指紅痕。
「娘娘,貴妃娘娘來看您了。」婢女在門外匆匆進來。
隨後那人便踏入了殿中。
靜妃慌忙上前行禮,「不知貴妃娘娘大駕光臨,臣妾有失遠迎,還望娘娘贖罪。」
她將頭埋得很低,似乎是不想叫人看到她的模樣。
王富貴進來時匆匆瞥了一眼,靜妃臉色略微蒼白,看起來似乎也未著粉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