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跟燕重雲只見早有間隙,又因為長孫透夾在中間,這原本的間隙便成了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
只要長孫透在其中,太后的願望就永遠不會達成。
如今太后已經生出了拿他同燕重雲比的心思,可想而知,太后已經對燕重雲失望透頂。
「二哥只是太在乎瀾貴妃罷了。」
他輕描淡寫便可火上澆油。
太后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她將這顆珍珠放進了匣子裡,「荒唐!他可曾想過他是堂堂一國之君!」
「母后又何必如此動怒?」燕重蕭望著太后又說:「皇兄向來如此罷了。從皇兄執意要迎長孫透進宮,一意孤行要立他為貴妃之時,母后就應該做好會有今天的準備。」
太后聽了眼神一凝,衝著燕重蕭喝了一聲:「放肆!」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燕重蕭也不準備再裝了,他今日來也不是來當什麼孝子,演什麼母慈子孝的,更何況,眼前這位從來都不是他的母親。
燕重蕭站起身來,「母后現在回頭還為時不晚。」
太后也扶著案幾站了起來,一雙眼如刀般凌厲地看著他,「你好大的膽子!」
燕重蕭笑了起來,又低聲問她,「有何不可?」
「母后想讓他封純妃做皇后,他能做到嗎?在他燕重雲心裡,恐怕只剩下長孫透了罷?」
太后臉色不太好看,但是卻沒有說話,她只是看著眼前這個絲毫不遮掩欲反之心的兒子。
燕重蕭見太后沉默,便知道她已經動搖,「燕重雲做不到的,本王能。」
太后望著他,眼神複雜,她確實對燕重雲失望至極,可此刻燕重蕭站在她跟前細數這一樁樁一件件,又說著這些妄圖謀權篡位的話,她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不能」。
退一萬步來講,如果留下來的這兩個名義上的兒子中,註定有一個人要奪去燕重雲的一切,相比於燕重蕭,她更希望這個人是燕重鈺,也更希望今日站在她面前說這番話的人是燕重鈺。
可偏偏天不如人願,本是先皇一點垂憐,卻叫他生出了如此磅礴的野心。先皇臨走前可又曾料到過會有這一天?
燕重蕭見太后遲遲不表態,又說:「母后此刻不信本王,情有所原,本王會尋機會叫燕重雲賜婚,夏家的女兒可不僅僅只有一位夏玲兒。」
太后終於給出了反應,「你的意思是……夏時瑾?」
夏家嫡出的女兒只有玲兒一個。
除去玲兒,夏家適齡的女子便只剩庶出的夏時瑾還未嫁人。
太后沒想到燕重蕭竟已然謀劃至此,他有備而來,認定了自己會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