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侍郎?刑部侍郎?
朝中主和的大臣比比皆是,二府三司的高官要員皆有可能被契丹人收買,查不出別的通敵叛國之人還好,要是再查出來別的奸細,他想像不到朝野能震動成什麽樣子。
西夏皇室外戚政權打得不可開交,遼國皇帝多疑奸臣當道,原以為這種情況下大宋能鬆一口氣,結果可好,大宋的朝堂和隔壁遼國西夏相比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景殊目送公孫策走進書房,只想說以後誰再說宋朝是穿越首選他跟誰急。
這他喵的能是穿越首選?氣死不償命是吧?
官家也是,那麽多大臣拼了老命給大宋續命,結果他一門心思的卑躬屈膝委曲求全,把大宋的顏面踩在腳底下對他有什麽好處?
他沒記錯的話,當今聖上的廟號應該是仁宗。
宋仁宗在各種皇帝的排名中算不上靠前,但是每當給皇帝的功勞排位次他也都能榜上有名。
兩宋的武力值都不行,所以能上榜肯定就是文治出彩。
本朝群臣的確出彩,前有范仲淹後有王安石,都是後世鼎鼎有名的改革家,還有歐陽修、司馬光這些婦孺皆知的名臣,說是群星璀璨也不為過。
但是這外交!是不是!過於!離譜!了!
身為皇帝不說給出使敵國的大臣撐腰也就算了,人家大臣辛辛苦苦拼死拼活掙回來的顏面他說丟就丟,丟就丟吧還不明說,他還偷偷摸摸的丟。
怎麽?他也知道他幹的事兒丟人啊?
堂堂皇帝在國書上偷偷退讓服軟,使臣半路發現連夜趕回讓皇帝換國書,這事兒說是編的他都嫌離譜。
然而就是現實比編出來的故事更離譜。
一大一小趴在桌上,都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沒一會兒,前去秦府抓人的衙役腳步匆忙回來匯報情況。
秦府上上下下幾十口都已經抓捕歸案,但是他們還在秦府發現了別的東西。
秦彭年通敵賣國,府上有大量出處不明的金銀珠寶很正常,有契丹女子的服飾就有點不正常了。
他是奸細,是細作,得掩人耳目躲在陰溝里給敵人傳消息,遼國不會大喇喇的送契丹美人到京城給他享用。
那不是給他好處,是給他找機會暴露身份。
白玉堂打起精神湊過去,「先生,秦彭年府上除了他夫人和他女兒,就只有一個外甥女叫玲瓏。」
公孫策皺眉沉思,「我記得白大俠說過,秦彭年的夫人乃是繼室。」
「對,是繼室。」白五爺打探消息的時候問的很仔細,想起來什麽問什麽,別管有用沒用先打聽了再說,「他前頭那位夫人十多年前病逝,然後娶了現在這位夫人。這位繼室夫人姓燕名河怒,聽上去不似尋常女子之名,我記的非常清楚。」
「燕河怒。」公孫策念了幾遍,眼中划過一絲瞭然,「白大俠可知,河怒二字以契丹文念出是為何意?」
白玉堂:……
「先生,您就別賣關子了。」
他一個大宋的江湖人,懂什麽契丹文啊?
京城人口達百萬,除了特定的官員和需要和遼國打交道的商人,懂契丹文的能找出來幾個?
公孫策笑笑,「以契丹文來念,『河怒』二字乃是『小花』之意。」
蘇景殊驚了,「先生的意思是,秦彭年的繼室夫人乃是契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