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乃是軍中大將,單論武功精妙比不過展昭白玉堂,但是一身殺伐威勢卻是江湖人比不過的。
戰場上處處皆殺機,真打起來反而面對狄青更危險。
白五爺本來想偷偷摸摸看熱鬧,結果剛進將軍府就亮出相來,從房頂上下來之後下手更狠,氣勢洶洶直接將刺客的刀給廢了。
敢在五爺面前耍大刀,不知道五爺才是玩刀的行家嗎?
要不是展昭攔著,白玉堂能把人打到四分之三死。
堪堪被打到半死的刺客身上帶著陷害狄青的書信,僞造的書信寫的像模像樣,連帥印都假的跟真的似的,幸好那些書信還沒來得及用來栽贓就被發現,不然狄青就是長了八百張嘴都說不清。
再然後,倒霉的刺客就被展護衛親自抓到開封府了。
白五爺協助抓完刺客後有些不好意思,打過招呼立刻跑的沒影兒,生怕狄青要問他為什麽翻牆。
他能隨便翻隔壁蘇家的牆頭那是因為他和蘇家小郎熟,和將軍府還沒熟到可以隨便翻牆的程度,最近就算再有新鮮事兒他也不想再翻將軍府的牆了。
「所以五爺就來翻太學的牆?」蘇景殊捧著熱乎乎的肉包子幸福的眯起眼睛,手邊的紙包里還放著好幾個胖嘟嘟冒著熱氣的肉包。
今天是太學食堂的肉饅頭日,他已經和同窗約好吃多少個包子,結果人還沒衝進食堂就先被白五爺給攔下了。
神通廣大的錦毛鼠白玉堂提前買好一堆包子在花壇邊兒等著,下課的鐘聲一敲響就立刻到去食堂的必經之路抓人。
難怪外頭夸太學的食堂好吃,這肉饅頭果然一絕。
白玉堂吃飽了之後絮絮叨叨抱怨昨天發生的事,天知道他是在幫狄青抓賊,結果可好,狄青和展昭看他的表情像是在看賊。
至於嗎至於嗎至於嗎?
將軍府門口有重兵把守,他又不是開封府的官差,想看熱鬧當然只能另闢蹊徑,還不准他翻牆了怎麽著?
看管將軍府的禁軍沒看到他,將軍府的衛兵也沒看到他,他能混進去就是他有本事,至於看江洋大盜一樣看他嗎?
蘇景殊埋頭啃包子,同時在心裡小聲嘟囔,他覺得展貓貓和狄將軍不是在看賊,而是在看不聽話的熊孩子。
「你說西夏是不是和遼國學的?遼國先前派個妃子過來給大宋的臣子吹枕頭風,西夏就派個郡主過來陷害狄青,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白五爺嘖了一聲,繼續說道,「開封府這幾天要查那位西夏郡主的同夥,不知道這回能牽扯出多少人。」
大宋的朝堂真是千瘡百孔,一會兒私通遼國一會兒私通西夏,難怪那麽多人覺得狄青拒絕不了西夏的利誘,明顯就是他們自己拒絕不了嘛。
可惜就算他們想拒絕也沒機會拒絕,人家西夏不一定看得上他們。
蘇景殊咽下口中的包子,說道,「我覺得應該牽扯不出多少人,官家即位後徹查了京城所有外族人,經商的探親的別管幹什麽的全都登記在冊,能找到叛國證據的都砍了,找不到證據的有皇城司監視著,能在這種情況下通敵叛國也是有本事。」
之前兵部侍郎通敵一案狠狠打了朝廷的臉,大宋最重顏面,出了這種事情官家和朝中重臣全都臉上無光,之後查的嚴的把他都嚇了一跳。
大宋什麽都不多就官多,開封府和皇城司的官差不夠用,京城那些候補官員直接頂上,立刻就能再組出好幾套抓內奸的領導班子。
新組起來的領導班子都是沒進入體制內的臨時工,只要扒拉出來的內奸足夠多,空出來位置後他們就能直接獲得編制,幹活兒的動力別提多足了。
內城外城一起查,連城裡的乞丐都得被盤問祖宗十八代,雖說出了不少私仇攀咬,但也真揪出了不少釘子。
最後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比秦彭年官職高的細作沒發現,平級還有級別低的卻發現了一窩又一窩。
別看京城住著那麽多人,朝廷真要嚴查沒多少人能逃得過。
怎麽說呢,人家不是沒本事,而是平時偷懶不幹活。
上頭的死命令一下來沒人敢偷懶,立刻顯得一個比一個本事大。
如今離上次大搜查還不到半年,那些通敵叛國的家夥好不容易躲過浩劫,這次肯定藏的更嚴實。